陆成蹊说:“没反悔,但我背后的确从没什么靠山,如果真要算,那只能是你,因为你在我身后,我就有了无所畏惧逆风而上的胆气。”
江瑾言被噎了下,随后拼命咳嗽起来。
等接过陆成蹊的杯子猛灌了几口水缓过来,一张脸红得吓人,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咳的。
自从那晚敞开心扉的谈话,陆成蹊这人就像脱了僵的野马,什么骄矜倨傲啥都不要了一样,敞了蹄子地狂欢。
这种战术,江瑾言没见他使过,没法免疫,百发百中。
定了定神,江瑾言企图拉回他一点理智,“如果你不是从第三人处得来的消息,你怎么能笃定龙招会轻易拱手把地让出来?”
陆成蹊知道她不相信,可有些事情也没法细说,只能暂时挑个靠谱的理由,“你忘了我的职业?我本身就是一张巨大的情报网,自然什么事情都能知道一点,龙招有把柄在我手里,威胁他很容易。”
陆成蹊神色如常,听着这话也没什么破绽,江瑾言哦了下,然后继续去吃她的早点去了。
也不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对于她来说,只要项目抓在手里就是最好的结果,其余一切东西都跟她没关系。可今天多嘴这么一提,只是因为她敏锐的第六感。陆成蹊有事,眉眼都心事重重。
所以……
她在担心吗?
意识到这点,江瑾言眉头不舒服地蹙了蹙。
等她吃完早饭,两人就坐着早班飞机回了A市。
在季腾门口江瑾言跟陆成蹊分开,因为他说要去见个什么人,就让她自己先上去汇报工作。
江瑾言没细问,只叮嘱了个路上小心就一头钻进了大楼。
陆成蹊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才转身往路口走。
车流穿梭的马路上,路口处一辆黑色奥迪特别显眼,陆成蹊才靠近,车窗就降下来一半,驾驶座上的人笑眯眯打招呼,“老陆,好久不见。”
奥迪车穿越了大半个市区,最后在一家老式茶馆门口停下。
陆成蹊跟着男人身后进去,可半只脚踏进门槛,他犹豫了,眉眼里俱是挣扎,“周呈章,你确定是这儿?”
身前男人转身。
三年之间,周呈章也不再是当初校园里没头没脑咋咋呼呼的中二青年,至少曾经一片干净剔透的眸底沉淀出了时光的痕迹,他穿着棕色西装,板寸头清爽干练。
周呈章往前进了一步,压低声儿道:“你这是想退了?找了整整两年的消息现在就在你面前,只是推个门的事,事到如今你不想知道了?”
陆成蹊垂着眼帘,眼神晦暗,良久喉咙滚动两下,声音酸涩艰辛,“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