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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明皇闻此，似无力，瘫软在城郭上，慵懒之躯，疲惫不堪，双眼红肿，话语依旧有些沙哑：&ldo;先生，故事已经结束，若是先生无要事告知于我，便可离去，让我独自呆上一阵。&rdo;

&ldo;明皇，你们的三人的缘分还未完……&rdo;无垠叹息，喃喃言语，似望向天空，若望向天地星象所在。

明皇闻此，身形皆是一顿，慵懒之意尽散去：&ldo;先生此意若何？&rdo;

无垠眸中若有星辰之光，皆是散开：&ldo;不知明皇可信缥缈未来？&rdo;

明皇面色一愣，似稍有血色涌上，明皇不言，望向远方，叹息，言来：&ldo;他人言于我，便言不信，可若是先生，我便信。&rdo;

无垠闻此，微笑，便自那怀中取出对佩中另外一半，赠予明皇，明皇将其拾之，佩戴颈间，

明皇还未言语，便又闻无垠话语声：&ldo;既然明皇相信缥缈未来，便允无垠多言，杨洳羽言于我，她欠你此生所不可归还之物，而此生所欠之物，下生便会归还于你，此为真……&rdo;

&ldo;噗……&rdo;无垠言语未作罢，便是一口鲜血喷射而出，面色暗淡苍白。

明皇望此，准备搀扶无垠，然无垠摆手，示意不需，抹去嘴角鲜血，又言：&ldo;明皇，无垠能力有限，所能告知之情，仅此而已，不过我可以给明皇一个选择。&rdo;

明皇眉目紧蹙，便问：&ldo;什么选择？&rdo;

无垠气息有些薄弱，却还是勉强言道：&ldo;我若有一物，能令明皇忘掉那日日蹉磨明皇之情，就不知道明皇是否愿意？但是，需要付出代价。&rdo;

明皇闻此，身形一顿，眸中悲伤进而显露，泪便又涌：&ldo;什么代价？&rdo;

无垠勉强微笑，言道：&ldo;你再也感受不到情！&rdo;

明皇侧对明皇，望向远方，望着他们二人离去之路，便言：&ldo;此事后时再决定罢，我应不需此物。&rdo;

&ldo;明皇，先不需决定，无垠此处，还有他们二人所留信封，还未交予明皇。&rdo;无垠便又自那腰间取出信封，转交于明皇。

明皇身形颤抖，望之信封，面色悲伤再度涌动，无法遏制，眼角泪再涌。

便拿起那信封，往另外一边走去，明皇疯狂撕扯着信封，手忙脚乱，无法一时扯开，有些时间，方才将信封撕扯开，信件掉落在地，明皇慌忙拾起，望之。

无垠立于一旁，并未过多言语，却兀闻明皇癫笑之声迸裂开，明皇半蹲在地，泪如泉涌，泪将信件沾湿，无垠并未多问。

无垠亦不知时日多久，明皇情绪稍有些稳定，眼袋红肿，眼中尽是血丝，缓步走来，似无力，言道：&ldo;先生，我想忘记所有，请告诉我，那物为何？&rdo;

无垠双眸尽是悲凉，便自那怀中取出一白纸，所写之字，寥寥几笔。

&ldo;此乃拥有那物之人所在之地，明皇可自行去寻他。&rdo;无垠将之递予明皇，便一拜：&ldo;故事已结束，无垠也是时候离去了。&rdo;

无垠言罢，便离去。

唯留明皇那孤寂、凄清、落寞、悲凉背影一道，自那光照来，照应于宽阔地面，其形虽大，可明皇背影却消瘦无力，自此，渐行渐微。

至终，便散。

无垠至舍中已是黄昏之时，无垠一人处于舍中，盘膝在木桌前。

茶已凉透，无垠并未停顿，自那桌下取出纸张，自那偏阁之中取出笔墨，提笔，却未写，终究，无垠将手中笔放下，自那腰间取出一物，乃信中内容的副抄本。

无垠此次违背以往原则，只因戚沐及元困之事，令无垠内心悲伤至今无法走出，而此事又因他们二人而起，无垠亦不希他们三人结局如他们二人那般凄凉，便偷偷看了信封中所写内容，以免忘记，且将其全盘抄下。

此刻，无垠借着微黄落幕之光，再略读。

似如此写道。

&ldo;弟，隆基。&rdo;

&ldo;兄，捻。吾知，至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日，此生所欠之事太多，待后日再还。望弟隆基，不要记恨兄，未有道别，只言片语，不能言语所欠之情，望，莫见怪。&rdo;

&ldo;兄，李捻。&rdo;

信未完，无垠续看。

&ldo;兄，隆基。&rdo;

&ldo;妹，洳羽。若兄隆基见此信，我和捻想必已经死于乱军之下，至此，我二人深知，亏欠你许多，便自有了此明目离去洛阳城一事，并未苟且离去。只因我二人，求一死，而所死之手，便是隆基之手，只因所欠之物，早已无法归还，唯有以此命还之，此乃我与捻彻夜思虑，所得两全之法，即可与捻共死一处，又可归还亏欠之物，我不信缥缈未来，虽是先生言，可依然心有担忧。故此，此生，便用我与捻之命归还于你！&rdo;

&ldo;若我与捻苟活于大军之下，兴许便如先生所言，此生缘，尚未断。若后世，兄有子，我与捻亦有女，那么后日，便持对佩相见。&rdo;

&ldo;妹，洳羽。&rdo;

无垠眉目紧蹙，眸中尽显伤意，眶中泪盈，模糊了双眼，无法望穿，无垠起身，抹去眶中之泪。

无垠自外走去，望之那夕阳坠下，似又临书写元困及戚沐之事那刻，忽眸中有光闪烁，无垠冲入偏阁。

手未停下，挥动不止，并非书写，乃作画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