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会内疚,拿着高工资却没有做多少的工作,每次老实巴交的她去向他提出要降工资,都被他淡淡地拒绝了。
其实她也知道,牧然看中的是她这一张不爱说话的嘴。
她在这里当了工人十年了,还真没有人知道她是在牧天王家里当女佣的。
牧然走过那条挂满了江鱼舟的油画的走廊,推开了房门。
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女子,她安静至极,像极了一尊蜡像。
牧然看到了她,紧绷的脸上变得柔和了起来。
他走到了床边坐下来,轻轻地握着她微暖的手,“鱼舟,再过几个月,梧桐花又要开了。”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有些植物人是可以睁眼的,但是从她车祸的那天起,她的眼睛从来就没有睁开过。
牧然伸手轻轻地抚抚她的眉眼,弯腰亲吻了下她的额头,这才站起来取来了一条湿毛巾,给她擦了擦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开始给她按摩身体。
植物人需要每天做点按摩,避免肌肉萎缩等等不好的事情发生。
十年如一日,熟能生巧,现在的牧然跟一个专业的技师没有什么区别。
等他给她按摩完后,便到了做早餐的时候了。
江鱼舟的流食都是牧然亲手做的,女佣买了他指定的食物之后,就会打扫屋子然后离开。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他在等她清醒,十年来的每一天每一刻,他都在期待着一个飘渺的奇迹。
可是无数个医生都让他放弃,亲人朋友一直担心他,生怕他会在这种日子中,不是沉默地暴发,就是沉默地疯掉。
但他没有,十年了,他还是过得好好的。
如今已是天王的他,再也没有缺钱的时候。
他的外公也是青雁市首富,指望着他结婚生子,好分一些遗产给他。
然而那些东西对于牧然来说,不值一提。
中午的时候,牧宏推着陈月蛾过来了,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个打扮得体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