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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清幽素雅，别有一番风味。&rdo;秦思放下筷子，轻笑着回答到。

风凛听了，嘴角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后转过头，望向阁楼外，淡淡地说道，&ldo;这里相当于皇上的第二个家。&rdo;

一提到皇上，秦思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失神了那么一小会儿，紧接着立刻惊觉到风凛话中的含义：&lso;皇上的第二个家&rso;，这是苍龙王朝皇室一个比较禁忌的话题。

传闻风凛曾是先皇的至爱，为了他，先皇废弃了三宫六院，三千宠爱于一身。只是幸福到底能走多远呢，当后宫中出现了第一位妃子，俩人的心也渐行渐远，最终成为陌路。

&ldo;想必你也知道皇上虽是太后的第一个儿子，先皇的长子，却是我抚养长大的。我既是皇上的至亲，也是他的授业恩师。&rdo;说到这儿，风凛停顿了下来，拿过酒壶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ldo;那个时候，先皇只是想对自己娶后纳妃的行径作出补偿，却没料到把一个无辜的孩子牵连进了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中。你一定觉得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今日果断无情的昊天帝吧？&rdo;风凛抬起头，笑吟吟地看向秦思，后者愣了一下后，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ldo;呵呵！&rdo;睿智慈祥的老人轻轻笑了起来，从那眼角的余波依稀能够看见当年惊才绝艳的身影，&ldo;想当初，我也是这样推测的。只是皇上毕竟是千古第一帝，跳脱了俗世外，岂是我们区区凡人能够料到的。&rdo;说着，风凛定了定神，目光犀利地看向秦思，&ldo;你能想象得出一个人没有七情六欲，不受任何外在影响地绝对的理智和冷静吗？&rdo;

&ldo;您的意思是……&rdo;秦思的脸色变了变，略感吃惊地张开了嘴。

&ldo;我们的皇上就是这样的人，他并不是因为牵涉进我、先皇和太后的爱恨纠葛中而变得冷漠无情，而是因为他天生就没有过多的感情。所以他能冷冷地看着，理智地控制全局，最终统一了整个神州大陆。千年来，只有他一人能够做到，这并不是侥幸。&rdo;说完，风凛发现秦思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

&ldo;风大人，您今日到底想与下官说什么呢？&rdo;秦思扬起眉，略现不满地直视着风凛。后者对他挑畔的语气丝毫不以为意，依然笑容满面地说道，&ldo;老夫以为这些事都是你想知道的……&rdo;

&ldo;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rdo;秦思打断风凛的话，&ldo;发生过的事已经无法改变。&rdo;

&ldo;既然无法改变，是否该学会放下？为了将来唾手可得的幸福。&rdo;风凛含笑看着秦思，然而对方却非常不给面子地冷哼了两声，讥诮地说道，&ldo;那风大人是否放下了？是否又得到幸福呢？&rdo;如此刻薄的话换做平常的秦思是绝不会说出口的，只是现在，风凛触犯到了他的禁忌，一个连他自己都无可奈何的禁忌。

&ldo;皇上并不是先皇。&rdo;对于秦思的冒犯，风凛并没有放在心上，仍然好脾气地解释道，&ldo;皇上虽然因为不懂感情而显得残忍无情，但他本身有一颗温柔慈悲的心，所以他才能治理好天下，成为一个英名神武的开国皇帝。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超越凡人的一切，却剥夺了他身为俗世中人应该拥有的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情欲。从某些方面来说，皇上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未被添上任何色彩。&rdo;

&ldo;然后呢？&rdo;秦思不耐地接道，只是胸口剧烈的起伏却泄露了他的心事。

&ldo;老夫今日是想告诉秦御史，曾经的秦侍郎，以及……&rdo;说到这儿，风凛的眼神暗了暗，&ldo;以及……蜀郡里的秦十一，如果皇上从前做错了什么，希望看在他是无心的份上，放下昨日的恩恩怨怨。老夫相信能够在皇上心中染上色彩的，是秦思你！&rdo;

&ldo;凭什么？&rdo;秦思冷冷地笑了，嘲讽地问道。

&ldo;就凭老夫是看着皇上长大的，全天下也许只有老夫一人最了解皇上！&rdo;风凛收敛了笑容，斩钉截铁地说道，那郑重的语气仿佛在宣誓一般，不禁让秦思的心颤动了。

意识到自己的防御开始崩溃，秦思急忙站起了身，拱手说道，&ldo;风大人，下官突然想起家中有要事，告辞了！&rdo;说完，头也不回地下了阁楼。风凛望着他略现不稳的背影，深深地看了一眼，随后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先皇驾崩前，只传招了我一人随侍在身边，世人怎会清楚我俩最后的谈话，怎会明白其实我早已放下……

出了风府，秦思看也没看正在门口等候的家仆，整个人恍恍忽忽地向皇城走去，脑中翻来覆去浮现着风凛刚才所说的话：皇上不是无情，只是冷情而已。

他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双拳，闭上了双眼：直至今日，他能够去回忆户部三年水深火热的生活，却不敢想起自己躺在六王爷床上，被迫做出的屈辱姿势，一丝一毫也不敢！

那走入绝境，无奈而又沉重的痛苦、呐喊，他真的不想再次经历了。日申有错吗？他只是袖手旁观而已，身为一个帝王，这样的戏目对他来说太稀松平常了，更何况剧中的牺牲品并不是他心喜之人。

他，并没有错啊……

但是让我放下，太难太难了……

因为日申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至爱，就算是一丁点无心的过错，也会让我遍体鳞伤……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秦思睁开眼，望向面前这座威严宏伟、气势磅礴的皇城，心中万般滋味缠绕在一起，沉重无比……

&ldo;秦大人！&rdo;宫门前，一个统领模样的男人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ldo;大人可是要入宫？&rdo;

看着他一脸谄媚的模样，秦思恍惚的心慢慢归附了原位，露出习惯的微笑，&ldo;不，我只是刚巧路过，正准备回府。&rdo;说完，秦思转过了身，向不远处静候的家仆走去。

&ldo;秦大人慢走！&rdo;身后传来男人殷切的话语，秦思听了，嘴角边却扬起一抹森冷嘲讽的笑意：我和日申，不管自己还爱不爱他，能不能放下过去的恩恩怨怨。我，都离不开他。因为他是皇上，天朝的昊天帝，神州大陆的千古第一帝，他，坐拥了江山，主宰了所有人的命运……

&ldo;起轿回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