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会葬送整个项目,他很可怕。&rdo;
&ldo;不要凭一面之交就作判断,克莱尔。
如果你逐渐了解了他,他是可爱的,而且他是很成功的。说实在的话,我有个预感,他比他所说的要保守和严肃得多,我想是他的外部仪态误导了你和妈。&rdo;
&ldo;他是条蚂蟥,&rdo;克莱尔说。&ldo;有那么一种吸血鬼,他们没有才能,靠像你和莫德这样有天分的人生存。他们用赚大钱的瞎说引诱你们,就像加里蒂正在干的那样,而且‐‐&rdo;
&ldo;轻点,克莱尔。&rdo;马克神经兮兮地四下看了看。&ldo;他会听到的。&rdo;
&ldo;随他去。&rdo;
她要走开,但马克拦住了她。&ldo;瞧,我坚持我所说的观点。我们不想把自己的发现弄成马戏团。那只不过是‐‐唉,你和我一样清楚,在那些过期的档案中充满了多少无关痛痒的资料。我认为我们该丢掉对加里蒂的过分挑剔,而且我们也用不着互相妥协。我是说,假如有许多金钱浮在周围,何不捞一点?我想为你弄辆你自己的车,和一些新衣服‐‐&rdo;
&ldo;太好了,&rdo;克莱尔说,&ldo;要弄钱还有更方便的捷径,像弄一家银行……坚持你所相信的吧,马克,让魔鬼梅菲斯特发现他自己是另一个浮士德。&rdo;
&ldo;噢,天哪,亲爱的,我只是说说。&rdo;
&ldo;加里蒂也是如此。&rdo;她扯住他的袖子。&ldo;走,他们在等我们了。&rdo;
5分钟后,莫德&iddot;海登站在大开的门口,送客人离开。克莱尔来到她身边,在凛冽的夜幕里打颤。在外面,她观察到一个奇怪的场面,卢米斯夫妇已开车走了,但哈克费尔德的卡迪拉克轿车仍停在人行道前。加里蒂已经坐到前面,司机仍在开着的后门旁侍候。但丽莎&iddot;哈克费尔德将丈夫拽到一边,离汽车有块距离,看上去他们在争吵,而且正站在房子下面。
&ldo;不知道是什么事?&rdo;克莱尔问道。
&ldo;不知道,&rdo;莫德说。&ldo;我所知道的,往坏处讲,是他驳回了我的申请。他说已知的关于三海妖的情况不足以证明有必要增加额外费用。&rdo;
&ldo;这意味着什么?&rdo;
&ldo;唉,我想‐‐&rdo;
她停住嘴,赛勒斯&iddot;哈克费尔德的巨大身影慢慢地走向甬道,他的妻子则钻进车里。哈克费尔德在几码远的地方停住。&ldo;莫德博士,&rdo;他喊道,&ldo;我能跟你谈一会吗?&rdo;
莫德迅速推开帘门。
&ldo;等一等,&rdo;克莱尔说,&ldo;我给你找件毛衣?&rdo;
&ldo;不用了,没关系‐‐&rdo;
她走下人行道。克莱尔看了她一会,看到哈克费尔德和她谈开了,看到莫德点头,然后克莱尔离开门口以避偷听之嫌‐‐好吧,偷看,她觉得也可以这么说。她帮马克收拾瓶子和杯子,清理盘子,直到婆母回来。
莫德关上前门,倚在上面,外面的轿车发动起来,嗄嗄吱吱开走了,声音消失了。当莫德慢慢走向咖啡桌时,克莱尔和马克都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她的脸上显出轻松,但没有喜悦。
&ldo;好了,孩子们,&rdo;她说,&ldo;我们终于得到了额外经费,‐‐我们也将得到丽莎&iddot;哈克费尔德夫人。&rdo;
马克首先有所反映。&ldo;这魔鬼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妈?&rdo;
&ldo;意思就是丽莎&iddot;哈克费尔德今晚过得很愉快。她是个百无聊赖的富婆,关于海妖岛的谈话对正在这个年龄的她是头号感兴趣的事。明天是她的生日,她要求丈夫将这次旅行作为生日礼物,她要一起去,她坚持要去。她需要过个假日,而且她更认为她会有用处。他说她懂一点舞蹈,研究过舞蹈。哈克费尔德只要能取悦她什么事也能做。事实上,我没有时间反对他。他对我说,&lso;当然,海登博士,如果你要另加一个人去,那就意味着更多的花销,我就不得不增加你的预算,我能不吗?好吧,让我们提高到你晚餐后所要的数目。另外,我想我将以个人名义,自掏腰包,投入5000元。行吗?&rso;&rdo;莫德用鼻子哼了一声。&ldo;行吗?我得说行。我们将是一个庞大的、奇怪的组合,但老天保佑,孩子们,我们就可上路了,这就是我们所做一切的目的!&rdo;
尽管已是清晨两点多,体力消耗殆尽,可克莱尔并不为此真正感到疲劳。她知道他需要她,因为在他少有的这种时刻总是做个羞赧的暗示,并盯住她的胸脯。
他们脱下衣服,克莱尔先到双人床上,身上穿着白色透明、细吊带、全褶尼龙睡袍。他仍在洗澡间里,而她仰躺着等在那里。除了他那边床头桌上的夜灯外,房间的基调暗淡亲昵,舒服温暖,而她的等待是在思想中,而不是在下肢上,她也不知为什么这样。事实上,她知道答案,但不想面对它。她不喜欢责怪自己,她实在不欣赏这种行动,仅仅欣赏使这种行动合法化的浪漫思想。它的完成是一个信号,这种在性上的参与使她感到已经结了婚,感到了正常,感到同世界上所有女人一样。参与本身并不令她身体愉悦。近几个月,她曾害怕他对她的真实感觉产生怀疑,否则,他为什么很少来找她?
他从洗澡间出来,穿着条纹睡衣,她在枕头上转过头,面朝他,从他的表情、举动可以看出,他已准备停当。她躺在那儿平心静气地等着、毫无激情,因为那些步骤都熟了。他会坐到床沿上,踢掉拖鞋,溜进毯子里,关上灯,躺下来。他的手会摸索她,突然侧转身吻她的嘴,将细吊带扯下,然后吻她的乳房,然后将睡衣扯下,然后就是那事,几分钟后她就会正常了。正常和结婚什么也不值,她告诉自己,她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