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乡里告诉你我是个精神病对不对?&rdo;
我愣了一下。她的普通话竟然说得很标准,但还夹杂着一点淡淡的地方口音。
我说:&ldo;没有,乡里没有出具任何诊断,你别多想。我就是跟你随便聊聊。有时候精神上的压力会有一些隐性的表现,自己也很难发觉。不过我们可以谈谈,试着找到发现问题的途径。&rdo;
她用粗糙的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刘海,说:&ldo;这么说,你还是觉得我有精神病。&rdo;
我:&ldo;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跟你沟通一下。&rdo;
她:&ldo;你想怎么沟通?&rdo;
我:&ldo;这样吧,我能不能先问你几个问题,就是些很普通的,你随意回答一下就行。&rdo;
她放下了筷子,看了我一会儿说:&ldo;行,你问吧。&rdo;
我试着问了第一个问题:&ldo;你多大了?&rdo;
她:&ldo;四十六。属狗的。&rdo;
我:&ldo;你叫什么?&rdo;
她:&ldo;现在的名字,曹金花。&rdo;
我:&ldo;现在的名字?那你原来叫什么?&rdo;
她:&ldo;原来的名字也只是一个代号,并不能代表什么。&rdo;
我疑惑地看了康锦一眼,这明显不是一个农村妇女应该有的谈吐。康锦点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ldo;之前有没有去过外地?&rdo;
她:&ldo;没有。&rdo;
我:&ldo;不可能吧。你普通话怎么说得那么好?&rdo;
她笑了:&ldo;我觉得原来的口音太土了,很难听。怎么,这对你们来说很难吗?&rdo;
你们?这个词用得太奇怪了。我顿了一下说:&ldo;抛去曹金花这个名字本身的代号意义,那么,你到底是谁?&rdo;
她又笑了:&ldo;你问了一个聪明的问题。跟乡里派下来的那些人不一样。&rdo;
我附和着她:&ldo;是。那你能不能回答我?&rdo;
她叹了一口气,露出的表情就像哀叹今年的收成不好一样:&ldo;好吧,我告诉你,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远到你不能想象。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执行一个任务。可惜,我来晚了,任务早已经完了。我是一个迟到的流浪者。&rdo;
我:&ldo;执行什么任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