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策出了御书房之后,司徒宴觉得心情无比畅快,这可真是一举两得,不但解决了蓝琪公主与驸马的问题,还圆了宫无策的心愿。宫无策成年后一直不娶,这可是京城里常常有人谈论的话题,如今皇上出面,万事解决,不但让地下的老侯爷冥目,也让大家看看皇上如何亲民爱民。
至于宫罗两家联姻,到也没什么不好。
宫无策为人冷漠,甚少和朝中大臣走得亲近,而那罗千鸿呢,为人正直,刚刚入朝为官,倒也没有结党结派的三五成群,日后倒是个可用之材,所以这两家结亲,司徒宴是越想越高兴。
“琪儿,你都听到了吧?那罗千语和驸马只是同乡,或许还有亲戚关系也说不定。人家的心上人是威北侯,那孩子也是威北侯的,和你的驸马根本没有关系。”
司徒宴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搁在膝上,整个人以懒散至极、欠缺庄重的姿势斜倚在金龙椅上,眯眼瞧着女儿愣怔得几乎说不出来话的样子。
“父皇,可是……”司徒蓝琪可是了半天,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她似乎说什么话都没有说服力了。凭她女人敏感的直觉,事情一定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清楚。
“好了,好了!”司徒宴摆摆手,“回去好好和你的驸马过日子吧,驸马是有大才的人,你不要总是计较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不但要培养驸马将眼光放长放远,你也要时刻记住自己是公主,要大气,更要大度。这样你们夫妻方能有一番作为知道吗?”
偷鸡不成蚀把米,司徒蓝琪嘴角抖了抖,脸色开始发青。
“父皇,我……”
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太监又进来道:“皇上,定远将军到了。”
司徒宴就用宠爱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琪儿。快回去吧。你都嫁人了,不要动不动就闹小孩子脾气,让人家笑话我们皇家的女儿没规矩。”想了想又道:“定远将军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朕还不知道如何将这件事情收场呢。”
司徒蓝琪还能说什么,除了屈膝告退,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这个愁,她记下了。
司徒蓝琪走了。接下来进来的人就是罗千鸿了。
司徒宴摇了摇头,当皇帝真是一件让人伤脑筋的事儿。国事如山,处理不完,偏偏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还不能不搭理。
唉!
心思闪过。罗千鸿已经走进来行了礼。
这一路上罗千鸿都在猜测,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儿能让皇上单独召见他来见驾呢?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但是一想自己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反而越是走进殿内,心里越是坦然了。
行完了礼。罗千鸿站在一旁就问,“不知道皇上宣臣进宫有何事?”
“我说罗将军,自从你入朝为官后,就没有单独进过宫,日后咱们可是一家人了,你是我们皇家的女婿,怎么能不多进宫走动呢!”司徒宴很是随意地说着,脸上还带着笑容。
罗千鸿伏低身形,一动也不动,口上称“是”。
看着他的身影,司徒宴扯了扯嘴角,又是微微一笑。
眼前的定远将军,和刚刚离开的宫无策相比,二人倒是有相似之处。在战场上都是那种深谋远虑,聪慧至极,善于用兵布阵有大将之风的人,但是回到朝中却是为人处事却不够圆滑。
像这种武学天赋过人、擅长军事谋略,在人事交际上却稍嫌古板严谨了些的人,司徒宴反而觉得可以重用,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花哨的心思,肚子里的弯弯道道也没有那么多,反而更得他的心。
天下太平虽然重文超过武,但是那些文绉绉的文官有的时候太让人讨厌了,说起话来咬文嚼字不说,还动不动拿前朝的那些落迫皇帝来警醒他,更有甚者每天献词一首,内容无非大同小异,看得司徒宴都想吐了。
所以让这些武官们联姻,压一压那些之乎者也的文官倒也不错。
“罗爱卿你可知道朕今天叫你来有何事?”
“回皇上,臣不知。”罗千鸿像尊石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司徒宴倒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听说你有一个二妹,至今未嫁。”
罗千鸿顿时一愣,他千想万想也没把事情想到二妹的身上,不由微微愕然,“回皇上,臣是有个二妹,确实至今未稼。”
皇上慢慢举起一指,薄唇弯出笑里藏刀式的标准弧度,指着罗千鸿道:“那就是你这个做大哥的不称职了,自己都要娶郡主为妻了,却不为妹妹考虑婚姻大事。”
哪是他不考虑,分明是自己的妹妹不从。
罗千鸿有苦难言,本想勉强地笑一笑,结果嘴角扯动两下,竟然没笑出来。
皇上摸摸鼻子,觉得有些没味。
“罗家卿别这么严肃嘛!朕今天就是想帮你当一个称职的大哥,所以才叫你来的。”司徒宴闷闷地说完,整个人都摊在金龙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