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了,就是你。”他异常笃定。
“那个……我是说你从来没见过你爹爹?”
“见过了。”小木木如小大人一般,“就在我眼前啊!”
宫无策顿时脸上一僵,何时他一个堂堂侯爷,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居然说话这么无条理了。怎么连个孩子都不如了。再看小木木一脸的幸福洋溢,他不由在心中暗想,若是自己有这么个儿子倒也不错,自打从西北战地归来,皇上体他征战劳累,接二连三的送到府上几个美女了,还一个劲地催促他早日成亲,若是他真有这么一个儿子,那是不是这个催促声都不在了。
想到这,宫无策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爹爹,你的样子真好看,笑起来更好看!”小木木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是,是吗?”宫无策身子又是一僵,“我笑了吗?”
小木木点头如捣蒜,“笑了,笑了!”
宫无策摸了摸小木木黑亮的头发,又在他脸上瞟了一眼,心想:那女人那么野蛮、贪财,居然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想必这孩子的爹爹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由对他的身世好奇起来。
“小木木,你和你母亲亲一直生活在松石镇吗?”
“不是。”小木木轻轻摇头,“我出生在宁安县附近的凌云峰,自小在那里长大,就在前几天才回松石镇看望外婆的,但是外婆和大舅舅到京城住了,我和娘亲还不知道去哪。”
不知道为什么,宫无策的心里就猛地一怔,他突然想到了几年前的那一晚。
“小木木,你的生辰是?”
“正月十一。”小木木想也没想的回答。
“正月十一。”宫无策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数字。他记得五年前他是河水刚刚解冻之时来三河镇的,当时他后背中箭,恰好被莫名其妙从水里钻出来的罗千语治了伤,也因此自己失了如意锁。转而他在松石镇的客栈养伤,却又遇到了那么一件奇怪的事。
他记得那一晚,那女子柔若无骨,声音娇媚,分明就是一个千娇百媚的俏佳人,怎么想也与眼前这位蛮横无理的罗千语不是一个人啊!
可既然不是一个人,那为什么小木木和自己如此相似,而且他的生辰也与他与那女子发生那事的日子相吻合。
不知道是出自对小木木的喜爱,还是对那段往事的忆及,宫无策莫名其妙地对这个孩子就产生了几分好感,“小木木,那凌云峰住的是出家之人,想必你们在山上过得很清苦吧!”
“不苦。”小木木再次摇头,“‘娘亲说:何陋之有?’只要内心强大,只要有充足的内心思想,这世上没有什么清苦简陋可言,所以小木木也不觉得苦。”
这话真是那女人说的?宫无策表示很怀疑。
“那你们和出家人同吃同住吗?”
“差不多了。”小木木点头。
“到了京城,我带你吃点好的如何?”
小木木双眸璀璨,立马显得激动起来,“爹爹,不只带着小木木,还要带着娘亲。”
“好!”宫无策点点头,掀帘对骑马在外的凌波道:“进了京城,先去鸿福楼定个包间。这会儿咱们先到县衙走一趟。”
“知道了,爷。”凌波毕恭毕敬。
不一会儿,马车在谷阳县的县衙前停了下来。
宫无策牵着小木木如入无人之境,直接闯了进去,后面马车的罗千语一见儿子被他牵在手里,不知道去做什么,赶紧抱着孩子下车跟了上去。
衙内众多官兵见状,随即抄起兵刃要拦人。
“哪里来的大胆狂徒,是不要命的准备让本官砍头吗?居然敢闯本官的县衙。”听见禀报的吴县令从内堂走了出来,人未到声先到,语气怒极。
“县令真的要砍我的头?”宫无策漫不经心问着,此刻已经有好几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就连后面追上来的罗千语也不例外。
“废话,你当这里是街头菜场吗?乱闯县衙自是死路一条……”吴县令怒目横生的话还没说完,当他瞄到宫无策那张少见的冷漠俊颜时,不由双腿一软,“啊!是,是侯爷!”
吴县令一见是宫无策,吓得差点心跳停止。
虽然他只是一个芝麻小官,没有机会和这些朝中大元们接触,但是威北侯的威名,西北战地归来,就连皇上都亲自出宫欢迎的气势,他早就在盛京的十里长街上见识过了,还哪有不认得的道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