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洐实在是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浪费体力,他甚至觉得刚才自己听到那声令他恻隐的呻吟,想起自己可爱小猫就救人的行为十分的没有意义。但他已经杵在人跟前,而且好像把对方大哥模样的揍了一顿,要脱身好像也没那么容易只能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视线从地上“死生不明”的人身上收回来,眼睫重重垂下,虞洐轻声道:“虞洐,虞家的虞你们真没听说过么?”是威胁,并且毫不掩饰。虞洐握拳试了试,这领带是否衬手,浓墨般的眼底铺着戏谑。他勾起唇,朝向他伸出手的那位,极其灿烂地笑了下。白臻榆实在是又痛又困,他偶尔清明的眼睛再度变得浑浊,在瞥见虞洐披着天光而来之后便再度落入黑暗里唯有意识挣扎着,死死咬牙不肯全然失去。在他精疲力竭,阖眼的前一秒,他听见那位恍若神祇的说道他叫虞洐,是虞家的虞。-------------------------------------黄毛终于在咳出血腥味后强硬地撑起身,他不耐烦地扒开那群不令人省心的兄弟,刚刚站在虞洐面前,就听到这么一句话——虞洐?去特么的!黄毛径直就想去抓虞洐的领口,但他心有余悸,便站在原地,愤怒表示:“你们这群废物!要你们动手,你们就在这敷衍劳资!什么都要劳资亲自来!”他冷笑着面向虞洐:“你?虞洐?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你说什么,劳资就得信什么?”说着,他转身给自己身后眼巴巴张望的兄弟一人敲了下。“你们也是蠢货!他是虞洐又怎么了?劳资特么还说自己是白钧呢?怎么?冒充富n代啊,这多少年前的烂东西还再说,有没有点新鲜的?!”虞洐冷静地听面前人发完疯,他只歪侧过头,几不可察地嗤笑声。白钧?这黄毛到底是真蠢还是坏到极致?白家和虞家倒也没到不对付那份上,两家如今都发展良好,只不过白氏的确是家底丰厚,因为白家老爷子,人脉遍布,如今就算退下来,也是一呼百应的架势,这方面白家倒是略微胜过虞家一筹。但他们两家发展业务不同,好好规划日后也不一定会撞上。虞洐脑海里自动闪过爷爷给自己说的一切,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他望向黄毛,虽然他现在有觉得活动活动筋骨也不是不可以,但话毕竟说出口,再者他真的很想看看眼前这些一瞧便欺软怕硬的人,在知道他的确是虞家独子时,会有什么态度“你们既然知道白钧?”,病恹恹的少爷从开学到现在,他就没见过几回,虞洐举止云淡风轻,“那应当也认得我身穿的校服是来自哪里吧?”他声音轻悠悠的,半点没即将被打的紧张。-------------------------------------“大大哥”黄毛斗大的字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能认识那校服上那串莫名其妙的鬼画符。他皱起眉,觉得不管怎样,先把人打一顿再说,就听到旁边的小弟覆在他耳边说道,声线还发抖。“干什么?!”黄毛烦闷地把人一把掀开,就见对方唯唯诺诺却又再试图上前的模样,实在不理解这傻逼要干什么。“劳资又不是gay,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贴这么近?”小弟为难地左顾右盼,但黄毛又没半点退让的意思,只好眼一闭心一横地大吼道:“大哥!”“你这傻逼倒是说啊!”黄毛抬腿就踹。“他身上的校服和白小少爷身上那那件一模一样!”黄毛脸色一变。有钱人家上的都是私立高中。而白钧更不必说,若是校服一模一样,只能证明眼前的人非富即贵就算不是虞洐黄毛下意识地抬头打量,发觉对方姿态懒散,但自始至终身上透出来的那股矜贵劲从未收敛过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黄毛不免紧张地咽下口唾沫——万一万一这人真是虞洐?他看向虞洐的眼神带有些许畏缩。-------------------------------------虞洐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见黄毛神色变化,就料到这场架怕是打不下去了他单手插兜地站着,嘴角仍是那抹淡笑:“反应过来了?”黄毛不愿在弟兄面前丢脸,又实在畏惧他真是“虞洐”,他把对方心理揣摩地足够清楚,觉得过于讽刺。人当真有两副嘴脸,只是大多数时候都同样面目可憎“这人我就带走了,你也带着兄弟好好休息吧,毕竟,累了一天了嘛,大家”算是递了台阶,语气未免过于刁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