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们昨天赶出去的那小子就是他的一个朋友?&rdo;
&ldo;是啊,卢克,他就是。&rdo;
&ldo;是他们那帮人干掉迈尔斯的吗?&rdo;
斯佩德摇摇头:&ldo;瑟斯比杀了迈尔斯。&rdo;
&ldo;那么谁杀了瑟斯比呢?&rdo;
斯佩德笑道:&ldo;到现在为止还是个谜。可是,不瞒你说,根据警察的看法,是我暗杀了他。&rdo;
卢克哼了两声,站起来说:&ldo;我看你真是个叫人琢磨不透的硬汉。来吧,我们去查查看。&rdo;
他们在服务台前待了一会儿,好让卢克趁此&ldo;安排一下,如果他来了,就打个电话上来&rdo;。安排停当后,他们就上楼到凯罗房间里去。凯罗的床又整洁又平滑。不过字纸篓里扔着些废纸,百叶窗也拉得不整齐;浴室里有几条皱巴巴的毛巾;可见女侍早上还没来收拾过。
凯罗的行李计有一只方皮箱、一只旅行袋、一个小皮包。浴室的小橱塞满了化妆品‐‐瓶瓶罐罐、坛坛盒盒、香粉、雪花膏、润肤膏、香水、香波、护肤液、生发水,一应俱全。两套西装、一件大衣挂在壁橱里,下面放着三双仔细塞上鞋楦的皮鞋。
旅行袋和小皮包都没上锁。斯佩德搜完其它地方,卢克已把箱子上的锁打开了。
&ldo;到目前为止,没发现什么。&rdo;斯佩德说。他们俩在箱子里掏啊掏的,也没发现什么令人感兴趣的东西。
&ldo;我们应该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吗?&rdo;卢克一边锁上箱子,一边问道。
&ldo;没什么。据说他是从君士坦丁堡来的,我想看看是否真如此。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可以证明他不是从那儿来的。&rdo;
&ldo;他干哪行买卖?&rdo; 棒槌学堂&iddot;出品
斯佩德摇摇头:&ldo;这点我也正想知道呢。&rdo;他穿过房间,弯腰翻起字纸篓来。&ldo;好吧,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rdo;
他从字纸篓里拿出一份报纸来。当他看见这份报纸就是昨天的《呼声报》时,眼睛顿时一亮。它是折起来的,外面一版是分类广告栏。他摊开报纸,把这一版查看了一遍,没有什么东西使他感兴趣的。
他把报纸翻过来看里面一版,那一版登的是金融、船期消息、气象、出生、结婚、离婚、死亡等告示。报纸左下角,第二栏底下两英寸多的一块被撕掉了。
靠近撕去的地方,上面有个小标题&ldo;今日到达&rdo;,下面是:
上午零时二十分‐‐卡帕克号由阿斯托里亚抵港
上午五时零五分‐‐海伦&iddot;德鲁号由格林纳达抵港
上午五时零六分‐‐阿巴拉多号由班东抵港
下一行也撕掉了。从剩下来的几个字母只能猜测是&ldo;由悉尼抵港&rdo;。
斯佩德把《呼声报》放在桌上,又翻查起字纸篓来。他找到一小片包装用纸、一根绳子、两张袜子标签、一家男子服装用品商店的廉价货发票,买的是半打袜子。字纸篓底里有一片碎报纸搓成的一小团。他仔细打开这团纸,在桌上摊平,凑在撕掉的《呼声报》那部分,其它三面都对得拢,只有刚才猜出来的&ldo;由悉尼抵港&rdo;那地方,少了半英寸,这部位大致可以登载六七条轮船到港的消息。他把报纸翻到反面,反面缺少的那块只不过是一家证券经纪人的一角无聊广告罢了。
卢克从他肩膀上探着身子问道:&ldo;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rdo;
&ldo;看来这位先生对一条船感兴趣。&rdo;
&ldo;说起来,法律不禁止这个吧!&rdo;卢克说。斯佩德把撕去角的报纸和揉皱的碎片折在一块,塞进上衣口袋里。&ldo;你这儿都查过了吗?&rdo;
&ldo;查过了。多谢,卢克。他回来后你给我来个电话好吗?&rdo;
&ldo;行。&rdo;
斯佩德到《呼声报》营业部,买了一份隔天的报纸,翻到船期消息栏,把报纸同从凯罗字纸篓里拿来的那份对照起来一看,撕下来的那部分是这样的:
上午五时十七分‐‐塔希提号由悉尼及帕皮提抵港
上午六时零五分‐‐商船队员号由阿斯托里亚抵港
上午八时零七分‐‐卡多匹克号由圣佩得罗抵港
上午八时十七分‐‐雪尔佛拉多号由圣佩得罗抵港
上午八时零五分‐‐鸽子号由香港抵港
上午九时零三分‐‐黛茜&iddot;格雷号由西雅图抵港
他慢慢看着这张表,看完之后用指甲在香港二字下面划了一道。用口袋里的小刀把这一小块裁下来,把其余的报纸和凯罗的那张碎片扔进字纸篓里,就回事务所去了。
他在办公桌前坐下,查了一下电话簿,开始打电话。
&ldo;请接卡尼街一四〇一号……昨天早上从香港来的&lso;鸽子号&rso;停靠在什么码头?&rdo;他又问了一遍。&ldo;谢谢。&rdo;
他用拇指把听筒挂钩按下,过了一会儿再放开,说道:&ldo;请接达文波特街【注】二〇二〇号……请接侦缉处……波劳斯探长在吗……谢谢……嗨,汤姆,我是山姆&iddot;斯佩德……是啊,我昨天下午就打电话找过你了……没错,跟我一块儿吃午饭好吗……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