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月茗犹豫太长时间,秦驷道:“不想喝?”
月茗连忙接过来,也顾不得烫,一口喝干了。眼下的情况她已经完全不害怕秦驷会在这茶中下毒了,毕竟她现在想要杀了月茗,也只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又何必多此一举,去下毒呢?
见她喝了茶,小十朝她一笑,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放在茶托上,又艰难地走了回去。
月茗呆愣地看着小十,有些不解她这是为了干嘛?就是为了给她倒杯茶,还是为了让自己知道其实自己的耳坠已经到了秦驷手里?
她有些惶恐,她实在弄不明白秦驷在像什么,刚开始的时候弄不明白,现在就更弄不明白。
越是弄不明白的事情,越是让人觉得害怕。
秦驷终于再次开口:“你的人全都被截在了客栈里,真是可惜,他们不能回去报信了。”
月茗再一次站了起来:“你想怎么样?”
秦驷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冷冷地道:“坐下。”
她的声音不算太高,但听月茗耳中,却莫名有种震荡的感觉,她看了一眼秦驷,还是强迫着自己坐下了。
秦驷这才接着说道:“你知道吗,已经有信使做好准备了,只要本宫一声令下,立刻有人把消息传到边关,很快,便会有一支队伍直接来到你们那座破山上,这个时候……啧啧,真是胜之不武。”
月茗如坠冰窟,她很明白秦驷的意思,这个时候,月琉国青黄不接,有一半人能够发挥出一半的武力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可能的还是,压根就没有人能够对付那些大衍国的士兵们。
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吗?
秦驷像是看穿了月茗的想法,她的声音低沉,像是带着诱惑一般,轻轻响了起来:“其实这并非本宫的本意,我大衍国向来愿意与人为善。”
月茗终于明白,秦驷是想让自己为她做什么事情。
她犹豫了一阵,开口说道:“只要不是危害月琉国的,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秦驷笑了笑,伸手敲了敲桌子:“也不用你做什么,只要你将关于傅隶的一切全都告诉本宫就行。”
月茗纠结了一阵,弱弱地说道:“你说话算话吗?”
秦驷点点头:“当然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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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秦驷拿着一叠按了手印的纸进来,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小十顿时精神了起来,她的目光先是在秦驷手中的纸上看了一眼,接着利索的给秦驷倒了一杯茶,秦驷倒也给她面子,把茶接了过来,轻轻啜饮一口。
小十犹豫了一阵,还是指着秦驷手中墨迹未干的纸说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啊?”
秦驷想了想道:“这里面是你哥哥要拼命才能拿回来的东西。”
小十眼里闪过一丝了悟,她又问道:“那现在已经有了,是不是我哥哥就不用再拼命了?”
秦驷点点头,伸手揉揉她的头:“等会本宫送你回吴梁那里,你要自己跟他说,你敢吗?”
吴梁对这些孩子们来说,绝对是最惧怕的人,听见他的名字,小十瑟缩了一下,但是过了一会,她还是点点头:“小十敢去,只要能让哥哥回来就好。”
秦驷将这些事折好了,放进一个盒子里,然后提着盒子对小十道:“本宫要走了,小十,你也快休息吧。”
小十点点头,目光有些飘忽。
以后,就要离开这里了吗?
而秦驷可没工夫去管小十此刻忧虑的心情,她带着好不容易才从月茗口中问出来的东西,一路不停地往懿德殿走去。
等她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有些单薄的身影跺着脚在门口等候。
她连忙上前两步,来到他面前,解下自己身上的貂裘,给傅钦烨披上:“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她声音冰冷,眼神如同刀子一样一一看向一旁伺候的宫女们。被秦驷看到的人,都不禁低下头去。
傅钦烨却全然没有感觉到秦驷此时的心情,等到秦驷,他就冷着脸,转身就往殿内走去。
秦驷两三步就跟上了他,然后伸手拽住他的衣服。
傅钦烨被一拉,顿时走不动了,他转过身,看见秦驷站在雪地里,皮肤胜雪一样的白皙,眉头紧紧皱着,眼里尽是疲惫。
“烨儿,我好像受伤了……”
“受伤?!”傅钦烨再也端不起架子,连忙走到秦驷身边,将貂裘又披回她身上,紧张地道,“哪里受伤了?疼不疼?谁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