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去见淑太妃,你且先与我说说,这位淑太妃可好说话?”
郡青接过一个湿帕子,在柳安安的另一条胳膊上按揉着。
“回禀美人,淑太妃此人……最是和善不过。”
“淑太妃在先帝时期并不得宠,久居冷宫,对宫人和善,不爱热闹,没事儿就侍弄花草,是个性情十分温和的主子。”
“美人入宫已经有些日子了,淑太妃是长辈,如今也的确该美人去见见。美人去了,只管放宽心,淑太妃不会为难美人的。”
听了这话,她心里有底气多了。
只要是个好相处的人就行。
毕竟是对陛下有‘一饭之恩’的人……
想到这里,柳安安转了个身,趴在浴池边。
“郡青,你可知道陛下小时候?”
郡青脸色一变,跪下来声音紧绷:“陛下少时的事情,奴婢不知。”
“还请美人不要打探陛下的过往……”
犹豫片刻,郡青还是含糊着低语了句:“陛下少时,并不好过。”
柳安安的心忽地揪起,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气闷,起身上岸,水花四溅。
“不泡了,头晕。”
第二日清晨,柳安安换了一条粉裙,略施粉黛,为表慎重,在发髻里插了一根金步摇。
后宫和太妃宫之间是分开的。
尤其是柳安安住着的宫殿,几乎是靠近前宫,而太妃宫,几乎是到了后宫的最后面。
不但如此,两处之间还隔着一堵墙,只开了一扇门,门外还有两个侍人守着。
下了肩舆,太妃宫的女官来行了礼,在前带路。
柳安安走进去,那宫中四处都是花圃,地上堆了不少的花盆。
盛夏里的百花齐放,蝴蝶翩翩。
别有一番美景。
宫女打了帘子,里面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可是柳美人到了,快些请进。”
柳安安跨过门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居然有种见婆婆的错觉。
其实,淑太妃是先帝的妃子,就是陛下的小庶母,若是说婆婆,姑且算得上半分。
太妃宫瞧上去素静的多,处处都是干净的素色,只各处都摆放着花束,盆栽。
殿内透露着一股花草芳香。
这股味道,会让人不由自主放松下来。
殿内,一个年约三十余岁的女子坐在竹垫上,笑眯眯朝柳安安招了招手。
“柳美人吧,快些来坐。”
她的确符合郡青女官所说的和善。瞧着圆脸,面带福相,只粉黛下,似乎有些病容的苍白。
她笑起来也温和,声音更是像极了最温柔不过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