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凡翻了个白眼:“闭嘴。”
江楼月笑了起来,终于愿意从树上起来了,雪白长剑在他手中转了个花,又背了回去,对乔凡说道:“何时动身。”
“走?”乔凡有些吃惊,看了看天上,依旧遮天蔽日,但能判断出是夜晚,“大战两回,我还当你需要休息一夜。”
“小打小闹,算不得大战。再者已经是白日了,这座岛永夜,你若是想等日出,怕是要等一辈子了,夫人是想与我在此处白头偕老?”
那必须不是啊!
乔凡背着包袱一马当先,走了几步发现江楼月并未跟上来,回头怒问:“你还在磨蹭什么?”
“你打算就这么走?”
“那不然呢?”乔凡目瞪口呆,逃跑这种互利共赢的事难道不是早下手为好?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还要焚香沐浴化妆梳头,那我分分钟哭给你看。
“你身上这件衣服也是鸣蛛锦织成的,江家门人若是一直找你不到,搞不好会回鹿鸣岛找来蛛娘,届时找你可就方便了。”
乔凡的脸色一瞬间十分精彩:“那我难道。。。。。。什么也不穿?”
江楼月:“。。。。。。”
噗。
乔凡脸通红:“笑什么笑什么!你这么说别人当然会这么想啊!”而且都是男人到底是有什么好笑的!
江楼月憋住笑:“我只是惊讶夫人为何会这么想,此去容家,路途遥远,我怎么舍得让夫人的身体被旁人看去。”
乔凡阴测测的看着他,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包袱,心里还是有些羞愤的,不是矫情,而是他一个全须全尾,原来也算是挺成功的成年人,如今却像个幼儿一样懵懂无知,处处闹笑话,总被江楼月一人看去也就罢了,但一想到还可能在与他一样不懂仙法的普通人面前闹笑话,自然是觉得难受的。江楼月的心思其实细的很,乔凡手指一用力便注意到了,因此适时从一枚戒指里扯出来一套衣服,递给乔凡:“逗你呢,我哪会做那种事。”
乔凡扭头没接,眼眶微微有点红——气的。江楼月一看,先用自己那不到指甲盖大小的良心忏悔了一番,随即走上前,掳下了乔凡头上红色的装饰,将一件天青长袍罩在了他头上,正好挡住了乔凡的脸,柔声说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说话过分了,别气。”
乔凡被那件袍子挡住了脸,在透过天青色混进来的夜色里感到了一阵安心,又听到了此间唯一与他相熟的人的道歉,心底一酸,差点哭出来。但他随即定神,将眼泪给憋了回去,把长袍薅了下来,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谢谢。”
为了你嬉皮笑脸的体贴,也为了你这套衣服。
江楼月笑着摆了摆手,转身走去了一颗合抱粗的树后:“换吧,尽量快些。”,他顿了顿,大概是又将自己的语气咂摸了一遍,难得主动解释了一句,“先前我几次用了仙法,甚至拔了剑,虽说没什么大动作,但附近的江家人还是能感觉到灵力的波动,找来这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乔凡心里一热,换完衣服时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念及江楼月先前的举动,没忍住看了看他,江楼月被他看的奇怪,问道:“怎么?难道是终于觉得我好看了?”
乔凡:。。。。。。
江楼月走在他身前,在他头顶拍了拍,回头笑的极其无赖:“我以为那是个事实?”
被摸了头的乔凡:“。。。。。。”
不要脸!自恋狂!
跟着江楼月,那些原本生长的奇门遁甲似的巨木似乎都变得有条理起来,就是原本看着不通的死路,也能‘柳暗花明又一村’,不一会功夫就远离了牧湖。乔凡回头望了一眼,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先前那鬼说,蜃楼界学才最渊博的是温家,我们为何不去找他而是去容家?”
“容家知道的同样多。至于温家的家主温离。。。。。。”江楼月顿了顿,脸色有些微妙,“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
能让江楼月脸色微妙的事,乔凡都是有兴趣的,问道:“为何?他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