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凝确实没有等太久,周一轩赶来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快些。
周一轩来时,周带男明显已经很不耐烦。见他匆匆进来,直接扔给他一句:“人我是看住了,也交给你了。这件事,我只管到这里为止。”
话音一落,人就出了门,一秒钟都不想多呆的样子。
周一轩也不在意,只要看到徐子凝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也就松了口气。
可是,现在徐子凝看着他的目光意味复杂,这又让他有些隐忧。
“想知道什么,直接问。”
事到如今,一切隐瞒遮掩都没办法再继续。
“你很早就知道了?”
“不算早。你说袁兰似乎有问题的时候,我派人去查过。可是一开始,却没查出什么问题。”
徐子凝点了点头,袁兰那边的情况,她也派人了解过,从表面上看,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当时才放心地让她留下。
“后来才查出来,她和你父亲,已经交往了很长时间。”
“那孩子,是他们两个生的?”
“是。”
短短几句话,却让徐子凝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父亲出事时母亲仓皇的哭泣,她悲痛之后的苦苦支撑,现在看来,怎么都像一个笑话!
“你父亲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袁兰也曾探听过消息,不过,她手里的钱足够她和儿子远走高飞生活无忧,她却并没有这样做,那笔钱,被她分毫不动地存了起来。甚至连她们日常生活的开销,都是她自己赚回来的。”
这也就解释了徐子凝的人被蒙蔽的原因。
袁兰和徐天成的交往隐蔽而小心,知情人少之又少。袁兰一直依靠自己的努力生活,甚至她那貌合神离的丈夫也是真实存在的。
尽管还有不少疑问,徐子凝却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追问。她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也不想知道他们生活的一点点细节,那对于她而言,无疑是痛苦的。
“那他,第二次昏迷不醒,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其实,早在几天前,你父亲就清醒了。是我让周带男,给他用了一定剂量的镇定剂。”
“袁兰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要挟周带男放她进去重症监护室?”
周一轩点了点头,补充道:“那些镇定剂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我只是想……”
“你是怕婚礼出现变故?”
“不完全是这样。”周一轩斟酌着,不知道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完。
徐子凝也没有力气再去追问他隐瞒实情还有什么顾虑。她心里乱极了。
“这件事,你母亲那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要问我!”
徐子凝把脸埋在手里,眼泪却流不出来。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愤怒和亲情纠缠不清,怎么做,似乎都是错。
“我先带你回家。”周一轩目光微沉。
“不,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周一轩沉默地看着她片刻,点了点头,“那我送你回市区。”
徐子凝没再坚持,跟着他离开疗养院。到了市区之后,周一轩把她送到了那套小公寓里。
徐子凝知道这公寓对面和隔壁都已经被周一轩买下,甚至两套房子根本就是相通的,大概周一轩也不放心真正让她一个人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