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颇有耐心地等了很久,还是没见感应灯亮起,川川寝室的窗户也一片漆黑。
付延推开门下车,稍稍往前走了两步,耳边便隐隐传来一阵争吵声。
绵软的男声倔强地喊道:“对,我就是去开房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另一道男声咬牙切齿,从喉咙中怒吼道:“骆川川,你t给我戴绿帽子是吧,我说你怎么死活不同意复合,合着早就勾搭上付延了是吧。”
“翁俊,我们早分手了,你提的,忘了?”
“去你的,那是老子吓唬你的,后来不也哄了吗,你怎么事比女人还多?”
骆川川气得眼圈发红,恨不得跟眼前这个强词夺理还自以为是的男人同归于尽,他发觉自己全身都在不住地发抖,于是干脆靠在墙上,倔强地梗着脖子跟翁俊吵架。
“操你妈的翁俊,每一次都是这样,你把我伤透了,折磨够了,自己觉得内疚来道歉了,我就该立刻摇着尾巴凑到你跟前,像只被主人踢了几脚还忠心耿耿的小哈巴狗一样冰释前嫌?”
如果说今天以前的川川还觉得二人的分别是有缘无份,是世俗转合中懵懂初恋所必然的遗憾。但是眼下的他却实打实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
当年到底怎么看上这个傻逼的?
他的青春好像全部喂了狗。
好恶心。
不知不觉,川川看向翁俊的眼神写满失望、无语和嫌恶。
翁俊没有因为川川的情绪和目光触动分毫,他好像市井算账的老太太,摆开架势就要跟川川好好争出个你死我活。
“骆川川,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让你把伞给我留下了吗?我和夏老板打完羽毛球我是不会自己回去吗?你为什么非要淋着雨回去,为了气我?为了显得自己多么多么可怜?”
川川不怒反笑,反问道:“你有没有搞错,今天是不是你叫我绕远路去接你的?”
翁俊半挑着眉毛,双手叉在腰间,情绪竟带上无奈和厌烦,他说:“是我,但你就不会变通吗,你有急事可以先走,你稍微想一想也知道夏羽有伞我俩可以一起回来,我需要你一直站在那里等我打完球再一起撑伞回去吗?”
翁俊说完这段话,气氛足足沉默了一分钟,这一分钟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到能听到楼里其他寝室的聊天声。
川川把嘴巴张开一条缝隙,缓缓的,一口一口把胸腔里郁结的火气全部舒出去,然后突然觉得无比轻松。
他掏心掏肺的付出到头来变成翁俊口中“不必要的事情”。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没什么好说的了。
到此为止。
作者有话说:
正式分手了,宝子们消消气,我们川川是个有骨气的孩子~
“行,你还有事吗?”川川问。
翁俊惊诧,面前的川川竟然不哭不闹,单方便结束争吵,说话时语气平和,甚至还能从那舒展秀气的眉头中看出些许释然。
“没事我走了,累了。”见他不回答,川川垂眼,也懒得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骆川川这个态度瞬间勾起翁俊更大的火气,他讨厌骆川川突如其来的不在乎的模样,这让翁俊觉得自己被轻视被忽略,这种感觉在这自傲的主儿看来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再者说,吵架吵架,得两个人才吵得起来,现在骆川川一句话不说就要走,看似是认下所有错误懒得纠缠,实则却没有给出一个翁俊满意的处理结果和处事态度。
翁俊当然不愿意,伸出大手一把钳住川川的胳膊,将他拉回来。
“你别这个样子,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知道。”川川低眉顺眼,倒是乖顺老实。
翁俊稍稍满意,手上松开些力道,审讯犯人的语气问道:“说说看。”
川川薄唇微动,耷拉着眼挤出几个字来,“错在不该跟你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