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
林知酒捂着脑袋,声音悲凄:“疼,你好不温柔。”
“……”
陈羁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会遭遇滑铁卢。
“我自己来吧。”林知酒哼哼。
陈羁举高手,不让她碰到吹风机。
被她那句话刺激到,哪儿能甘心。
陈羁抿抿唇角,坚持道:“我这次轻点。”
再开始时动作果然轻柔了不少,只是他太不熟练,又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林知酒的头发还很长。等彻底吹干时,仿佛比完成一个项目还累,陈羁长长舒出一口气。
林知酒已经有些困,随意梳了几下,就推着陈羁进了次卧。
陈羁靠在门边,望了她半晌,抗拒道:“找段录音听不行?”
“你想反悔了?”林知酒拉住他小臂,强势道:“你都答应我了,别想不算数。”
“陈放都没让我给他讲过故事。”陈羁面无表情:“你多大了?”
林知酒爬上床躺好,不听他这妄图推辞的话。
陈羁见状,叹了口气,拿出手机。
林知酒:“你干什么?我不听录音的,就要你讲。”
陈羁搜索好,在床边坐下:“找原文,公主殿下。”
林知酒满意地笑了下:“那快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陈羁扫了眼文本,没什么感情地开口:“jackliveswithhisothertheyareverypoortheyonlyhaveaw,betsey”
陈羁发音很好听,是典型的英音,他的嗓音本身就好听,林籁泉韵般。即使就这么没什么感情地读,也不会让人感觉干巴巴。
林知酒听着就忽然想起来,以前高中时,有次老师派陈羁去做演讲。
好像是高三时的一场经验交流大会,用广播做的,见不到脸。
那天后,陈羁好像又格外地招蜂引蝶。
林知酒合上眼,后知后觉地想,肯定和这把嗓音脱不了干系。
一篇故事念到结尾时,林知酒也入了梦。
陈羁抬眸,看了她好几眼,这才收了手机。
床边有这间房子的灯光总控面板,窗帘和灯光同时关上,室内立刻陷入黑暗,只有敞开的门边,将走廊的光透进来少许。
陈羁起身,弯下腰给林知酒掖了掖被子。
他手却没立刻离开。
陈羁摸了摸林知酒额前的头发。
指腹触到她光洁额头,陈羁眸色渐深。
下一秒,他低下头,薄唇轻轻蹭到林知酒额上。
好一会儿才抬起。
昏暗中,陈羁弯了下嘴角,启唇时的声音低不可闻。
“晚安,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