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发生的第二天,她平安无事地在医院醒来,问询的警察夸她运气好,没有受什么伤。她当时还在懵圈,以为真的是因为前半生的霉运都过去了,才能那么幸运地从那群人手下逃脱。
现在她才发现,原来不是。
“……所以真的有。”
她低声喃喃,半晌伸出手指,柔软的指尖在疤痕上轻轻滑过。
顾渊垂眸,看着她像是哀伤出神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怔愣,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在难过吗。
因为他?
“疼吗?”
沉默良久,她终于昂起脖子直视他,明亮的眼睛里映着星河,说话的嗓音沙哑。
不想让她担心,顾渊下意识就是说不疼,却在出口的瞬间突然想起了黎嘉佑的话,然后立即刹车,改口道:“疼。”
是真的疼。
尤其是拆线前后那段时间。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被他说的压抑十足,低回婉转,女人眼角瞬间红了。
顾渊见此,又连忙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其实也没那么疼。”
比起看她哭,他宁愿她扇他两巴掌,这样还痛快一些。
“所以当时为什么不说呢?”
沉默良久,宋池鱼才出声问起。
顾渊一时卡壳,半晌才低声说:“怕你多想。”
也怕万一真就这样没了,会影响你以后的人生。
话题太过沉重,顾渊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脑袋里全是刚刚她答应的事,心里早就蠢蠢欲动。垂眸注意到她依旧低头看着那道疤,他轻轻勾了勾唇,状似无意一般开口笑:“你亲亲就不疼了。”
宋池鱼眼神一愣,几秒后表情立刻变回冷漠:“给你脸了是吧。”
顾渊呆愣:“你不刚答应我……”
宋池鱼说的理直气壮:“难道不能反悔吗?”
顾渊表情呆滞,半晌失笑,语气低落:“当然可以。”
他哪敢强迫她。
等宋池鱼彻底离开了房间,房门关上时“砰”的一声才让顾渊慢慢意识到,她从头到尾的目的就是想验证那道疤而已。
她还是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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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晴天,宋池鱼刚下楼,就看到了地下车库里等着的顾渊。
男人穿着棕色风衣,身子直直地靠在车边,白净的脸庞上眼下一片青黑,像是没睡好。
宋池鱼步子顿了一秒,然后径直越过他走到自己车边。
刚要开车门,男人就凑了过来,胳膊随意地搭着车门:“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