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哭哭啼啼地低头进屋,没多时,就听见了求饶声。
听着卫幺儿屋里的动静,姜氏的脸色好了许多,扭着腰就回自己屋休息去了。
她现在满心盼着那对姐妹赶紧把自己供起来,又想着将来日子好了,住上大宅子了,一定要给幺儿讨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当媳妇。
还得再纳上七八个妾,给她生个十几二十个金孙!
卫铁牛蹲在地上,听着婆娘哼曲儿走开,再听着后头儿子房里那些声音,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嘿,老兄,在愁什么?”
围墙上突然传来陌生的招呼声,卫铁牛扭头看过去,墙头上趴着几个脑袋,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陌生的脸。
见卫铁牛瞪圆眼睛,最先出声的那个忙“嘘”了几声。
“我们只住隔壁的。听说这院子突然搬了人进去,就想瞧瞧邻居,免得将来出了门,谁都不认得谁。”
乡下也是这样,谁家来了陌生人,总有那些闲得无事的跑去张望张望。
卫铁牛信了他们的话。
“嘿,刚才过去那个是你婆娘?我瞧你像是有些家底的人,怎能被个婆娘骑在脖子上!”
那人又说,“男人嘛,总要让婆娘知道谁才是天!”
“咋的?燕京能打婆娘?”卫铁牛问。
他头一个婆娘死了字后,就娶了姜氏。他不是没动手打过姜氏,可这婆娘滑溜得很,挨打了也不哭不叫,还缠他缠得紧,到后面他觉得打婆娘也没什么意思,就没再动过手。
“打婆娘有什么意思。打死咯,你还得给她赔命,不值当,不值当!”
边上的人摇头晃脑:“就是就是,她不听你的,你就找别的乐子去,晾她个几天,你看她能说啥!”
“啥乐子?”
“当然是好地方!”
卫铁牛从前在镇上打零工,婆娘没在身边,偶尔馋了,便往那种巷子里藏着的地方去。
那种地方,不用花几两甚至上百两银子,几文钱,或者一点吃食,就能搂上女人睡一觉。
这几个热情的邻居说要带他去好地方,卫铁牛以为就是那种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