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未来会如何,谁又能保证不生变。他用自己的方式控制着距离,喜欢着鹌鹑,她难道还要做那根棒子,非要把本来就只是待在一个池子里而已的两只鸳鸯打散了?
“夫人。”蓝鹇突然发问,“王爷让夫人留在王府,心里委屈吗?”
卫燕喜发愣。
这个问题问得古怪,她一时半会竟是不知要怎么回答。
“夫人,王爷在东南的时候,只要能坐下来歇一会,一定会拿出夫人绣的荷包看看。”
“王爷在战场上向来雷厉风行,什么都不怕,如今却最怕血迹污了夫人的荷包。”
“王爷的心里有夫人,只是不曾说出口。那夫人呢,夫人心里可有王爷?”
卫燕喜和景昭的关系,瞒着王府大多数人,但并没有瞒着张仆、蓝鹇和鸬鹚。
如果说,先帝是景昭极其重要的人,那他们三人就仅次于先帝。
卫燕喜知道这个,但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中的一人会突然问她这些问题。
心里有没有景昭?
有吧……
毕竟一个大活人朝夕相处,长得好,身材也好,虽然有时候性子古怪了点,又会差遣人欺负人,但光凭那张脸,她一个花季少女多少心里还是会有悸动的。
更何况,这人不坏。
但卫燕喜想说,应该也仅仅只是悸动。
因为比起当一个王府内的井底之蛙,她更想做飞过天空的大雁。
而且,假做妾,跟真做妾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每天待在院子里,等着丫鬟来禀说王爷今晚宿在哪个院子,王妃侧妃或者某某夫人、姑娘有了身孕,亦或者哪天突然被遗忘在脑后……
这日子,她一点儿也不想体验。
是钱不好赚,还是小白脸不好养?
非要把自己熬成怨妇?
蓝鹇没得到卫燕喜的回答,躬身告退。
卫燕喜也不送他,走到院子里发了会呆,然后就瞧见鹌鹑满头是汗地跑回来。
“夫人,张总管问你是不是记错了,你没提过什么琉璃瓶呀?”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
自那日杀了战俘之后,景昭待在王府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上朝、下朝,偶尔去军营,更多的时候,就是王府。
他让蓝鹇带了李记的猪蹄先回王府,一个时辰后,景昭这才回府。
刚准备踏进正房,张仆就来禀告说,首辅张大人来访,已经在外书房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