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从前在生意场上伶牙俐齿的她,此时此刻也不知道用怎样恶毒的语言,才能从这个畜生身上,为鹧鸪讨回公道。
是,她是不喜欢鹧鸪的性格为人,但也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会受这种伤害。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都是她勾引我,她、她脱了衣服勾……”
“把这个人押下去!”
景昭拔高声音,直接打断麻鸭的辩解。
鸬鹚还抱着人,身后那些还未散去的仆役当下不由分说冲上前,抓着麻鸭就往后拖。麻鸭拼命挣扎,嘴里还要喊叫,有个机灵的眼珠子一转,一把把麻鸭的一只鞋脱了下来,直接塞回他的嘴里。
于是一时间吵闹不休的声音没了,院子里又静了下来。
景昭左手提灯,右手径直牵过卫燕喜,嘴里吩咐道:“给她请个大夫……好好看看。”
说完,低头又对着燕喜说,“走吧,好好睡一晚,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说。”
卫燕喜脚步顿了顿,回头看看鸬鹚,怀里的鹧鸪还没醒,因为走动的关系衣裳下滑,露出了她的半张潮红的脸。
“王爷,不管鹧鸪有什么错,明天……请给她一个公道。”
从后院到前院,为什么鹧鸪偏偏会出现在王爷回正院的必经之路上?
为什么大半夜的时候,明明应该和其他没有轮值的丫鬟一样睡着的人出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会打扮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会……成这个模样?
太多太多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在脑海里跳着,卫燕喜一时觉得头都疼了。直到回屋,伺候景昭擦过脸和手,她的眉头都没有舒展开。
景昭默不作声地直起腰,看着她背对自己在水盆里拧毛巾,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而后伸手在她的脖颈后轻轻捏了捏。
“过来把木耳羹吃了。”
卫燕喜低声应是,坐下来心不在焉地吃完了一碗木耳羹。厨房特意为王爷做的羹汤向来滋味极好,偏她这时候心里想着事,半点滋味没尝出来。
景昭看她这么个反应,索性后面一直没有差遣她做事。
等吹了蜡烛各自躺下,就听见脚踏上翻来覆去的动静一直没停。
“卫燕喜。”
景昭无奈,坐了起来。
“王爷?”卫燕喜坐起身,屋里黑漆漆的,看不见彼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