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是她,遇上这样的侄子,只怕早就气疯了。
但另一方面,她也能理解小皇帝会有这样那样的担心,毕竟人人都说秦王会当皇帝,他只怕做梦都在想这件事。
“所以,其实之前说王爷谋逆,皇上是打算要王爷性命?”
“是,那时朝廷里都知道,皇上想要王爷的性命……”张仆抬眼,“但那次被首辅大人驳了回去,所以才有了贬为庶民的事。”
卫燕喜一时之间还在想他们叔侄俩的事没能回过神来,嘴里随口道:“那你同我说这些是要做什么?”
她不是很能理解,一向得景昭重用,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的张仆,怎么今天就多了那么多的时间,时不时把那些皇室秘辛一一告诉她。
“我就一侍妾,除了宫里娘娘召见的时候能进宫去见一见那些贵人,一不小心遇上小皇帝。平时也就待在王府里,最多出去走走。你说的这些那些的事情,和我有多少关系?”
张仆眯眼笑:“一切都是王爷交代的。”
还是一样的话,卫燕喜抿抿唇,问:“因为我要替他掌家?”
张仆朝她颔首。
卫燕喜一看他点头,半晌都没说话。
卫燕喜的这顿饭吃得有些不是滋味。
菜是好菜,秦王府的厨子都是十分有本事的,能做得一手地道的燕京菜。为着她,还专门请了个擅长做江南菜的厨子养在府里。
这一桌菜,色香味俱全,就是可惜了吃的人整个被皇室秘辛搞得有些郁郁寡欢。
等她放下筷子,蓝鹇拿着一封信到了门外。
“有信?”卫燕喜疑惑问。
蓝鹇递上信:“是从东南来的。王爷给夫人的信。”
算起时间,景昭这封信大约是在十天前送出的。送信的小卒赶在天黑前进了燕京城,因为不熟路,还在城里找了一会这才找到秦王府。
卫燕喜接过信,也不急着拆,等张仆蓝鹇都退下了,这才让鹌鹑搬了躺椅放在屋檐下。
她在躺椅上坐了一会,低头拆信。
信封里,只有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写着:离别多日,心中甚念,京中事多,劳烦夫人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