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被卖的女孩不一样,她们姐妹俩一路上都没有掉眼泪,乖巧懂事,连人牙子都免不了多疼爱她们几分。
一直到扬州,人牙子哄着女孩们说要带她们去吃好吃的。姐妹俩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紧紧抓着彼此的手,寸步不离。
哪怕姐妹俩的手被拽得发红,被拽得快要受伤,人牙子也没有半分怜惜。到最后,小燕喜是嚎啕哭着被拽开了姐姐的手,硬生生送走了。
“这次咱们姐妹俩再也不分开了!”
喜鹊松开手,抹抹眼泪,“以后咱们都在燕京,你随时喊一声,姐姐就来找你。”
她伸手,摸着卫燕喜的脸,“妹妹,你长开了。”
卫燕喜和喜鹊姐妹俩从小就长得不算相像,即便是现在长开了,站在一起的时候,别人也很难觉得她们是亲姐妹,只觉得轮廓上有一些些的相似。
可明明是同父同母的姐妹,偏偏喜鹊的长相上有几分她们爹的样子,那几分样子直接盖过了亲娘的美貌,让喜鹊的长相沦落到了清秀佳人的地步。
而燕喜不一样,她像极了她们亲娘,细条个子,明眸皓齿,唇红如樱,一张巴掌脸,还有莹润似玉的肌肤……这样的一张脸,委实叫人又惊又怕。
怀了孕的女人本就容易多愁善感。喜鹊看着看着,眼泪又急急往下掉。
卫燕喜不停地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姐姐不哭了,你看,我好好的,真的好好的。胳膊在,腿在,头在,容貌在。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在你跟前呢!”
小燕喜那些年吃过的苦,既然都咽下了,想来也是不愿意说过喜鹊听,让人平白多懊悔和担心。
喜鹊哽咽着点头,却是又把人紧紧抱住,呜呜地抽泣。
旁边的钱雪柳有些无奈,开口道:“姐妹团聚是好事,可别再哭了。就是要哭,咱们回家哭,这儿是宫门口,小心叫人看见了传到陛下面前。”
喜鹊还在哭,卫燕喜忙松开她,掏出自己的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还要谢谢姐姐、姐夫进宫来帮我。不过,姐姐怎么知道我在宫里的?”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对夫妇是为了她才突然进宫来的。
钱雪柳虽然比姐妹要年长十余岁,但仍旧十分年轻,俊眼修眉,气度端凝,不像很多富商那样大腹便便。
看得出来,喜鹊很依赖他。
“还是你秦王府的人给送了消息。”
钱雪柳道。
“秦王不在京中,秦王府的人不能随意进宫,定王又与陛下皇后关系寻常,所以还是由我们进宫看着会好一些。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们也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