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当日看守她的侍卫,以及景昭和卫燕喜他们几人,无人知晓。
就好像,那句“祸至”不过就是她临死之前置气的话。
有些事不知道还好,一旦引起注意,总还是会叫人浑身不自在。
卫燕喜到底不是景昭,一句“祸至”就这么留在心里头。虽然白天夜里,做事依旧认真,丝毫不带马虎,但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她总是免不了响起白练的声音。
明明不是亲耳听见的,也好像就在她的耳畔说起过一样。
这天,跟着景昭从疏云斋回到正院,傍晚用膳的时候,张仆在一旁汇报今日情况,卫燕喜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她平日里说话做事利索得很,这一下犹犹豫豫的,就叫景昭不由觑了她一眼。
卫燕喜没注意,听见绿莺在外轻轻喊了她一声,忙走出门去。
景昭看着,一直等看不见她的身影,只依稀还能听见说话的声音,方才收回目光,示意主动停下的张仆继续。
张仆轻咳一声:“王爷不打算收用燕喜姑娘?”
景昭拿起帕子擦了擦他的手,闻声动作一滞:“她想出府,何必把人留下。”
张仆叹了一口气:“王爷若是看得上她,将人收用了,总是比让她出府过苦日子的好。有王爷在,再生下个一儿半女,将来还怕王爷舍不得给她一个名分么?”
他不解的表情太过明显,景昭回道:“她还真没打算要什么名分。”
张仆噎住。
景昭看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定王殿下新得一子,特地命人送了东西过来。”
张仆说完,静候他的反应。
景昭端坐椅中,闻声笑了起来:“这是他后院的哪位夫人生的?我记得他一年前才新纳了一个小县令之女为妾。”
“似乎正是这位夫人生的。”
“挺好的。”景昭点点头,“皇室多年来子嗣单薄,他能多生几个也是好事。父皇在世时,膝下只有我们兄妹五人。皇兄登基后,又只得了安平和当今圣上一双儿女……”
“王爷又把恭王殿下忘了。”
景昭沉默,靠着椅背静静思索。
“恭王今年多大了?”
“两岁。”
“还是个……孩子呢。”
“恭王虽还是个孩子,可将来未必不能成为栋梁。而且淑妃娘娘既然能护着还在肚子里的恭王,直到坐稳了胎才让人发现,将来也定然会为恭王做一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