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前些日子被前王妃的娘家人送来的瘦马吗。这是里头长得最好的一个,听说叫燕喜。”
“那他们怎么在一块?”
“会不会……会不会是王爷召见?”
正说着,疏云斋近在眼前了。
卫燕喜跟着名叫蓝鹇的少年走进院子,一眼就瞧见了跪在书房门前的黄鹂。秦王景昭站在廊檐下,眼帘微垂。
听到脚步声的瞬间,他抬眼,目光如炬地对上了她。
“燕喜姑娘。”张仆笑意盈盈,“蘅芜院修缮的事,不知是如何落到姑娘身上的?”
卫燕喜怔了下,才算是想明白张仆指的什么,回道:“这事难道不是张总管交待的吗?”
她语调惊异,带着半信半疑的口吻,连带着一双眼睛,都蓄满了迟疑。
景昭看着,没有动怒:“张仆。”
张仆连忙请罪:“王爷,奴才离开前交待的,是让府里惯用的工匠修缮蘅芜院。奴才还特地让画眉从账房支了一笔银钱给黄鹂,这些都是账面上留着的。”
卫燕喜视线往下,就见跪在脚边的黄鹂听到这话后脸色煞白,撑在膝盖上的两只胳膊禁不住地打颤。
“黄鹂。”她听到景昭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可能正是因为语气的关系,黄鹂手也不抖了,仰起脸来小声道:“王爷,都是奴婢的错。”
卫燕喜看着她抽哒哒的样子,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索性心安理得地看起戏来。
景昭看了眼神情自若的卫燕喜,视线落在黄鹂脸上。
“你都犯了什么错?”
黄鹂噎了下,扫到景昭身边笑盈盈的张仆,余光又瞥见站在自己边上的卫燕喜,一肚子的委屈当即搅成团。
卫燕喜默不作声,只当是没注意到她那委屈巴巴又带着点恼恨的眼神。
黄鹂咬了咬嘴唇,按捺住满心的不甘:“王爷,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领会错了张总管的意思。总管走得着急,奴婢没顾上多问几遍确认下,就……就自以为是的把事情交待下去了。”
她突然承认了自己的错,卫燕喜倒是愣了一下,目光转向景昭。
景昭问:“张仆说了什么?”
黄鹂身子明显一僵,低着头说:“张总管说、张总管说他要出门一趟,蘅芜院修缮的事就交给我来办,一切开支走账房。”
她说完,有些急了,急忙跪行两步,“我把钱都给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最后怎么会成了现在这样。兴许、兴许是燕喜姑娘她、她误会了我的意思……”
卫燕喜看着黄鹂突然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