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喜回过神,忙垂下眼帘:“没有的事,是我话少……”
她话音刚落,喜鹊上前握着了她的手。这一握上,卫燕喜的心就颤了一下——喜鹊的手上都是汗。
她抬头去看,喜鹊微微笑:“夫人夫人的喊似乎有些生分了,我比你虚长几岁,不如就喊你卫妹妹?”
“你这一喊妹妹,我倒是想起来,你原本似乎也姓卫?”徐皇后问。
喜鹊笑道:“是呢。从前是姓卫不错,后来入了钱府,也就跟着改了姓氏。”她握着卫燕喜的手不肯松开,“我和妹妹八百年前是一家,这不一见面,我就觉得心里欢喜得很。”
她已经把牡丹送到了徐皇后面前,指着花又说,“卫妹妹喜欢花么?府里还有些牡丹,虽不如献给娘娘的这一盆,但也都是精品。不如等下你随我回府,我送你几盆牡丹?”
卫燕喜眨眨眼,又道了个万福:“那就多谢……姐姐了。”
有喜鹊这一下,等钱雪柳和小皇帝谈完事,卫燕喜就这么跟着喜鹊出了宫。
轻轻松松,无人阻拦。
仿佛小皇帝之前说过的话,不过一阵云烟。
散了也就散了。
一行人走出皇宫,走到宫门侍卫看不到的地方,喜鹊的眼泪就这么突然掉了下来。
钱雪柳伸手揽住妻子的肩头,唏嘘地看向有些措手不及的卫燕喜。
“她这么多年心里一直惦记着你,我也帮着在外头找过你,只是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就好像……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你一样。”
“几个月前,她这一胎坐稳的时候,有人带了秦王殿下的密信给我们,她这才知道你还活在世上。”
卫燕喜忙点头:“王爷出征之前说了,姐姐胎没稳前不会把我的消息告诉她。我、燕喜一直很想,很想姐姐。”
她后面的改口兴许别人听着有些古怪,但她是真心想要喜鹊知道,那个已经不在世上的小燕喜怀揣着怎样的感情在想念着姐姐的。
“想知道姐姐有没有吃苦,想知道姐姐有没有遇到好人,有没有给我找了姐夫。”
她笑着说,说着说着,鼻头发酸,眼眶也微微热了起来。
那边的喜鹊再忍不住,从钱雪柳的怀里挣出来,直接扑过去,一把把卫燕喜抱住。
紧紧地搂着,生怕又一次分开。
这一抱,卫燕喜的脑海中瞬间划过小燕喜深藏的记忆。
那是在她八岁那年,姐妹俩被继母用几句话卖给人牙子的时候,她们谁都没有哭。被卖走,甚至一度成了姐妹俩唯一能从家里家里解脱出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