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哼笑:“怎么谢?”
卫燕喜噎住:“做牛……做马?”
景昭脸上的笑意愈深:“做牛做马?不以身相许?”
他话音落,卫燕喜登时睁大了眼。
有句话叫,恩人长得丑,那就来世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恩人长得好,那一定要今生为奴为婢,以身相许。
景昭长得是挺好看的,但还不至于叫她……以身相许来着。
“我和你开玩笑的。”景昭戳她脑门,微垂的眼帘后,隐去了一些无奈,“胡家掀不起大风浪了。”
“是因为胡老太爷的事?”
有些意外她会知道胡老太爷闹的事情,景昭眯眯眼:“消息挺灵通的。”
卫燕喜忙不迭摇头,把货郎说的话说了一遍。话罢,没忍住,八卦地追问了句“后来呢”。
景昭笑了笑,将胡夫人如何处理胡老太爷的事仔细说了一遍,尤其是胡老太太被气得中风,胡老太爷闹着要把儿子的小妾接到身边被胡夫人拒绝后,又急又恼地说出胡老太太同胡夫人的亲兄弟不清不楚的丑闻。
一时间,卫燕喜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么……夸张的嘛?”
“还记得麟州的薛家么?”
提起薛家,卫燕喜眉头就忍不住要皱起。
景昭手指微屈:“都是一样的,背地里一滩污水。”
“公子就是借着胡家的这桩事,使得他们让步的?”
景昭斜睨了她一眼:“就这么看不起你家公子?”见卫燕喜扁了扁嘴,他到底没忍住,倾身过去捏住她的脸往两边扯了扯,“你觉得,覃县县令能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多年,真是因为他畏畏缩缩不敢得罪人,所以才太平度日?”
卫燕喜眨眼。难道不是?
她是不懂权谋,但上辈子职场那点明争暗斗,她还是经历过的。如果县令大人是个有能耐的,即便是蛰伏,也不可能会纵容胡家壮大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手里握着胡家这么多年为非作歹的证据。”景昭道,“他是不敢和胡家对着干,甚至也没能力阻止,但是他偷偷地搜罗了胡家的所有罪证。那些证据,每一样都足够胡家满门抄斩。”
“县令大人他拿出来了?”
拿出来了。
其实即便县令始终不敢拿出证据,景昭也有自己的办法去对付胡家。
罗奎蛰伏覃县多年,手底下的能人异士不少,正是将覃县当地一些贪官污吏的把柄都捏在手心里。
如果不是先帝曾说过没有他的命令,罗奎等人都必须隐姓埋名,不得轻举妄动。以他们的性情,只怕那些人奈河桥上孟婆汤已经喝过几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