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戴花的青年,我只知道他姓陆,这赌场就是他的。”大锣鼓说着有些幸灾乐祸道,“看来陆公子这回丢脸丢大喽。”
“那是他活该,谁让他自取其辱的?”宁熙蹦蹦跳跳地跑到仇野身旁,朝那戴花公子做了个鬼脸。
戴花青年冷笑,“官家小姐,却没个官家样。”
宁熙扬了扬下巴,“你管我什么样,我只知道你现在是输钱样!”
她说着握拳轻轻地给仇野锤了锤肩,“你太厉害啦,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个?”
“你不知道的还多。”少年闷闷地说。
“那我们在一起待久点,我是不是能再多了解你一些?”
“嗯。”少年声音更闷了。若是仔细听,甚至还能听出几分沙哑。
少女软软的身体几乎快趴在仇野身上,仇野耳朵红了。宁熙在激动的时候,他们之间的那条边界就会逐渐淡化,最后甚至变得没有。这让仇野有些难以应对。
换做别人,他直接反肘击开就好了,可那不是别人。仇野只能装作那条线还在,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睚眦阁的产业遍布黑白二道,仇野自小在睚眦阁长大,耳濡目染,学了些技巧,所以今晚的“运气”好得爆炸。让人气恼的是,偏偏又揪不出来他的错处。
戴花青年只好愿赌服输,他将银票和请柬推过去,“请柬就当是我送你的。”
仇野也没多客气,收下银票和请柬道了声,“多谢。”
少年的声音清清冷冷,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戴花青年听着觉得尤为刺耳。
他摆摆手,“趁我没反悔前,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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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赌场里仍旧热闹。这里十二时辰都不打烊,晚上的人甚至比白天更多。
戴花青年回想起那少年方才在赌桌上的神情。
少年似乎永远都是副冷静淡漠的样子,拿到烂牌不慌张,拿到好牌也不激动。甚至在打出至尊宝这种牌时,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明明技巧很高超,却并不爱赌。一个不爱赌的人却有很高的赌技,实在奇怪得很。但如果那个人自小生活在鱼龙混杂的黑道里,就不那么奇怪了。
“呵,不愧是操刀鬼。”戴花青年喃喃道。
他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根点燃的旱烟。
他在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没有别人,此时房里烟雾缭绕。
可这时,空气里忽然传来一股香气,是刨花水的味道。
戴花青年警觉地站起身往那香气传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月光下站着个女人,一个成熟的,美丽的女人。
“太子殿下。”那女人笑着唤他。
戴花青年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他眯着眼睛吸了口旱烟,立体的五官在烟雾后显得更加醉人。
“你是谁?”他冷冷地问。
女人的声音却既柔媚又热情,“我是来杀您的花无叶。”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干杯,今夜我们不醉不归!”宁熙举起酒杯跟仇野和大锣鼓都碰了碰,她今夜心情极好,皱起鼻子笑得像朵刚盛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