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虽是太上皇的心腹重臣,甚至因此被皇上猜忌了多年,但他本心只是一个为国为民,俯仰无愧的官员。
此事,不管太上皇如何迁怒于他,他都不会顺着太上皇的意思,去为甄应嘉说好话。
所以,在太上皇的心里,他肯定早晚要登上那张叛徒的名单。
跟保宁侯府早日完婚,不过是登上的快一点罢了。
黛玉说完这些,才面飞红霞,低声道:“至于婚事的场面,咱们家从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何苦为此失约于人。”
林如海看着女儿的面庞,温和道:“所以,玉儿的意思,是一切照旧时打算来行。”
见女儿神态,林如海难得笑了一句:“子承那孩子可要欢喜坏了。”
黛玉越加低头,踟蹰道:“有些话,若是母亲在,我该说给母亲听,然现在只好说给爹爹听,爹爹听了可不要笑我。”
林如海也起了兴致:“你说就是。”
“除了方才的缘故,我还有一点私心。”
“爹爹也知子承哥哥年岁长我许多,等到如今,京城中已然有许多关于他的风言风语。我,我却是有些不忍。”
主要也因为同为不婚人士的北静王,是男女通吃的性情。起初难免让人也将商驰做此考量。
但过了两年,大伙儿发现人家北静王虽然不婚,但姬妾宛如韭菜一样一茬接着一茬。才明白这位王爷不过是一生风流不羁爱自由。
就显得商驰越发古怪了,他身边一直空空荡荡。
于是这些风言风语就往更奇怪的方向发展去,说什么的都有,最奇特的一个传言是说他在修道成仙。
便是黛玉深处深宫内宅都知道些。
而商驰日日在外,消息灵通,当然知道的更多。以他之心气,怎么会不难受呢。
黛玉顿了顿又道:“且还有一事,别说爹爹了,只怕连子承哥哥都不晓得我知道这事。还是皇后娘娘私下告知我的。”
皇后视黛玉如女,自然格外关注商驰。
林如海便问着何事。
黛玉道:“爹爹可知道朝上有个通判傅试?”
林如海略微蹙眉:“此人很是趋炎附势,原是你二舅舅的门生,十分奉承荣国府。去年因犯了罪过,叫御史台告了一状,贬到极偏远的地方去了。你如何知道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