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她脸上突然生出了许多小红疹,先是脸颊,然后蔓延到额头。痒痒的,忍不住去挠,却发现越挠越红。
她跑了好几家医院,每个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都不一样,她挨个儿尝试他们开的药方,却始终不见好转。
她开始烦躁起来,一会儿埋怨医生无能,一会儿又怀疑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最后,她不得不求助于中医。
她坐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病情和求医问药之路,八十多岁的老大夫却吭都没吭声,浑浊的眸子透过眼镜瞥了她一眼,拿过单子就开了一大堆中药材。
她有些不放心,提高音量问:“大夫,这些药吃完我就能好吗?”
老大夫:“好不了再来!”
“……”
她去市场买了个小砂锅,每晚回到家就拿出它开始熬药,然后捏着鼻子灌下一碗碗几乎令她反胃的苦药汤。
也许,内心深处还是期盼着能和他再见一面,而那时候她希望自己还是那个水水灵灵的乔念。
喝了一周多,脸上的小红疙瘩竟然真的有所好转了,她于是又去拿了几天的药。
满满三大碗水,最后熬成了少半锅,她将那黑药汤倒出来,放在窗台上,准备晾凉了喝。
江兆岩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我这会儿在你宿舍楼下。”
她呼吸一滞,小心道:“那你上来吧,正好饭刚熟。”
“不了。”他语气平静,“你下来吧,就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乔念套上大衣下了楼,江兆岩的车就停在路灯下,连火都没有熄,看起来真的不打算多待的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脸怎么了?”江兆岩关掉车载广播,问。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颊:“过敏,不碍事!”
江兆岩便没再问,淡淡地说:“院里安排我去深圳实习,下周就走。”
“嗯。”
是该出去避避风头,继续待在三院怕是会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