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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护士长把236的大便送去化验了之后，我剐起床，他就把我叫到他的房内，用略带几分责备的口哟问我：&ldo;明明知道他是不吃猪肉的，你为什么给他过量吃猪肉而造成腹泻！&rdo;我便把昨天挑菜饭的情况向他说明，我没有料到他会背着人去吃猪肉。护士长一听，连忙低声叮嘱我：&ldo;可不能去质问236，也不要向别人去说这件事，这样影响不好！让他休息一天，吃点药就会好的。&rdo;我答应了。直到事隔二十多年的今天，我才把这件事如实写出来（不是说出来），我想那位可敬的护士长也不会责怪我吧！

划地为牢，人人遵守指山作界，个个不违

在农场一年多点的劳动锻炼中，将军们虽闹过不少的笑话，却也增长了不少的知识。把小麦当成韭菜，这是一般城里人常弄不清的小笑话，但一经别人指出，不久就能分清楚了，而有些个别的人不懂装懂而且坚持自己意见的也有不少。有次我们出工，经过一片胡萝卜地，廖耀湘便自作聪明大声赞扬：&ldo;这块地的香菜（芫荽）长得真好！&rdo;他的话音刚落，立即引来一片笑声。担任我们农业指导的一位老农民和带队的管理员马上纠正：这不是香菜，是胡萝卜。廖还坚持是香菜，而且要我证明，我们湖南的香菜就是这样。我也摇头不承认那是香菜。他有点生气了：你们湘潭的香菜不是这样，我们宝庆的香菜都是这样，一点都没有错。

为了证实这的确是胡萝卜，管理员和那位老农民便用锄头挖出一些来，他们一边分给我们每人一个，一边把胡萝卜在袖子上擦几下，将上面沾的泥土擦掉后就放进嘴里吃了起来。我们却没有这种&ldo;劳动人民感情&rdo;，不敢学他们邢种吃法，而是装进口袋带回去洗了又洗才敢入口。

每次去地里撒肥料，特别是用人畜粪便搀和的上等有机肥，我们都是找一块破瓦片之类的东西舀着去撒，带领我们劳动的那位科长一看就笑了，他说这样撒既慢又不匀，应当用手抓着撒。我们听了都不作声，只是加快一点仍旧用东西舀着撒，他却不责怪我们，而是走过来用手抓一大把，边走边向两面均匀地撒着。我们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用手去抓，也只好学他一样，他立刻称赞我们一番，不过回来之后，我们都是用肥皂洗了又洗才去吃饭的。如果让我抓过干粪肥的手只拍打几下，或者在衣服上擦一擦就去抓馒头，老实说，直到今天，这种&ldo;不怕脏&rdo;的好习惯我还是没有养成。

最使我们犹豫而无法着手的事，是有次派我们一、二两队的人去农场的猪圈起猪粪肥，一走到猪圈前，因刚下过大雨不久，猪的粪便都溢了出来，那一股臭气使许多人都把鼻子掩了起来，虽然我们也会学着劳动人民的腔调：&ldo;没有猪粪臭，怎有猪肉香。&rdo;可是身临其境时，看着那满坑的猪粪，都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带去的工具是十多挑粪桶和几个葫芦瓜造成的瓢，怎么能把圈坑的粪水舀上来，连我们队里那位博览群书的饱学之士庞镜塘，也想不起什么书上曾说过起猪圈肥的有效方法，大家只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一队小队长，著名的不怕脏、不怕累的邱行湘，这位洛阳警备司令官，操起葫芦瓢、弯下身子，把粪水一瓢一瓢向桶里舀。我站在旁边计数，要四十瓢才能装满一桶。如此下去，一天也清不完一个猪圈，这一排二十多个猪圈，不是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清完。

正当我们自己都感到这样效果太差劲时，又是那位科长出现在我们面前，他说这样太慢，要下去用桶舀，&ldo;下去！&rdo;谁也没有响应他的号召，又是他带头脱下鞋袜、卷起裤子、毫无惧色地走下粪池，用桶侧起来一舀，便满满地装了一桶，邱行湘一看，也就二话没说，照样下去了。

我马上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脱鞋袜，我们的小队长一看，二队也出了一个不怕脏的&ldo;英雄&rdo;人物，十分高兴地帮我把鞋子提着敲在另一块大石上，等我把袜子脱下去，才把脚伸在大伙面前：&ldo;我是烂脚丫，天天流水，不能碰脏东西。&rdo;那位科长回头一看，忙说：你可不能下来，当心感染了得破伤风，那就麻烦了。

如是，我又把鞋袜穿上，想不到我这双&ldo;香港脚&rdo;使我避免了与猪粪肥去打交道的&ldo;光荣任务&rdo;。

拾砖比赛砌猪圈

谈到猪圈，我又想把猪粪肥起完后，我们又去修猪圈时发生的一起&ldo;意外工伤事故&rdo;。

农场通过那次起肥发生的困难，决定把猪圈和粪池下面都彻底整修一下，主要是利用附近几座过去烧红砖留下的破窑的砖头搬来，把猪圈全部砌成砖头的。这个任务不重不轻，正合我们去干，自认有点手艺的便担任铺砖，其余的便去拾砖，两人一个筐，拾了慢慢抬回来。我和庞镜塘抬一个筐，徐远举和天津警备司令陈长捷抬一个筐，我开玩笑地要和徐远举比赛，看谁抬得快、抬得多，他同意了。

工作开始前，那位科长郑重其事地宣布：只能在破窑附近接砖，不准进到破窑里面去，以防倒塌伤人。照例，我们大声回答：&ldo;知道了！&rdo;这三个字也不知是谁发明用来回答问题，好在当时没有人挑毛病，这不和过去皇帝老子批阅公文用的三个字一样吗？有时我往往在大声回答时，常常闪过一点点&ldo;阿q精神胜利法&rdo;，今天老子们也当一秒钟的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