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兰泽问道:“他也是何大人眼中的红人吗?”
“当然是的,两位与何大人平日里都很亲近,招待贵客自然更是尽心尽力,公子们这次可是来对时间了。”
安岚在后方打探道:“今日那位花魁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两位公子也对花魁感兴趣吗?不如就先同红倌尽兴一番,等结束之后再来台子看戏也来得及。”
“我们不要红倌。”萧歌摆手道,“就等也无妨,带我们去见花魁吧。”
“明白了,这二位就是特意来看君离的吧。但进去前,得先把你们的佩剑收纳在一处,我们这儿是不允许舞刀弄枪的,你们能理解吧?”
萧歌和安岚无奈,只得卸下佩剑上交。
男子客气地为他们引路道:“花魁台还有位置,两位公子请随我来。”
于是,四人分成两批,林念和吴兰泽前往楼上的厢房,而萧歌和安岚则待在楼底,等待那神秘莫测的君离露出他的真容。
二人穿过层层叠叠的纱巾,在一间装修朴素的房间外停下脚步。
“我听说花魁的演出都是在大堂的中心台子上进行的,为何你却把我们带来了这里?”安岚奇怪道,“花魁的演出就待在这种不起眼的角落?”
“当然不是,只是今日惯常的场地出了些毛病,我们担心会出意外才稍作了调整,毕竟伤到贵客们可就不好了。”男子解释道,“不过两位放心,这房间里的布置和外面也是一模一样的,绝对不虚此行。”
“太里边了。”萧歌扯了扯领口道,“你看看这四周,连扇窗户都没有,我都要透不过气了。”
“那……公子先落座,我给您拿把扇子来。”男子轻柔地撩起遮挡的纱巾,将萧歌和安岚请进屋子里。“这儿的位置是按前后区分价格的,现在头排还有几个空位,不知道两位公子是否愿意坐到那儿去?”
“我们来就是看他的,有什么不敢坐的?头一次来当然要选最好的!”萧歌走上前,一屁股霸占了剩下几个空位中最靠近中间的那一个,翘着二郎腿说道:“这个位置是我的了,记账吧!”
安岚贴着萧歌坐下,对男子打了个手势道:“给我们上点小菜。”
“好的,您稍等。”
男子走后,萧歌终于可以放松打量四周。
且不论他们这一坐会花上多少银两,就瞧这花魁专用的厢房构造也绝不简单。他们仅仅只是穿过了一条纱巾,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与外面全然不同的领域。这里的装饰冷清而素雅,与韵华馆的整体风格可以说是截然相反。屋内弥漫着温和的、类似于空山新雨后的香气,而这股香味正是从主座上缓缓飘来,这永不间断的熏香,据说也是迎合了君离的口味。
“把腿放下!”安岚拍了下萧歌的大腿道,“你被装得瑟了,等会儿要被林念知道了,又要说你坐姿不端。”
“只是演戏嘛。”萧歌小声道,“纨绔子弟不都喜欢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