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麻烦了,他没想起来这种街边的本地老人一般不会说英语,他叹了口气,起身就想走。
大巫一把拽住他,说:“money,money!”
肖贝挥开他,又重新坐下,“那你就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来桃花。”
大巫也不知听懂没有,自己在那鼓捣了一番,然后从火炉里抽出一把消过毒的刀,在凉水里一滚,就拽过肖贝手臂划了一道小口子。
肖贝微微皱眉,但没有躲开。
血顺着匕首流进一个小瓶子里,被大巫拿木塞盖上,放进了一个木盒里,转而打开身旁的一个大木桶,肖贝看了一眼,里面竟是满满一桶的深蓝色溶液,闪着流沙,真有些像童话故事里面女巫的什么巫术。
大巫把木盒浮在那些液体上面,又把盖子盖住,开始往上面贴一堆肖贝看不懂得东西,边贴嘴里还振振有词。
一刻钟过去,大巫打开木桶,拿出了那个木盒,看到里面那个装血液的小瓶时,肖贝虽看不到他的脸,但直觉他那瞬间是皱眉的。
片刻后大巫放下那些,从他的大布袋里拿出一张纸,用钢笔写下了一行捷克语,递给肖贝,然后又叫嚷着,“money,money!”
肖贝接过纸,凝眉看着上面的字,确实是不认识的字,他付给大巫钱,离开了。
他在街上问了一个看起来像懂英语的年轻人,那人告诉他,这是很简单的一句捷克语。意思是,黑暗与光明的交融处,死亡与新生的重合点,迎接希望。
什么意思?
黑暗与光明,死亡与新生?
死而后生?
肖贝回去再找那个大巫,却找不到了。他把纸条收好,脑海里不断想着那句话。
死亡与新生,死而后生,迎接希望?
死后皆空,如何迎接希望?
肖贝长出了一口气,疲惫地闭了闭眼,回了住的地方。
傅远山离开时,是盛夏,如今三个月过去,北半球又是秋天了。
肖贝还是那样,10天一个地方,偶有惊喜出现,磁石有反应了,他就会满怀期待地多待上几天,然后毫无结果,再去下一个地方。
现在他在里约,南半球,气温并不低。
在街上走了一天,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一个行尸走肉,那石头始终平静地被他攥在手里,他则不停地走,不停地走。
这是一条小街,街上只有些踢足球的人,昏暗的灯光拉着肖贝的影子。他背了一个包,石头在手里拿着,他昨天走过这里,街尾有一家中餐馆,老板的做的炒饭竟有些像傅远山的手艺,他今天打算再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