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见面没聊几句傅远山就断定这澳洲白去了,首先没有什么资质阅历直接去学理论,他本就不赞同,何况席间被问顾左右而言他,件件都答不到点子上,就想笑着混过去,几位董事年纪大了,也笑笑就放过了。傅远山看他中午那个劲,觉得他选错了路,当个公关可能能干出一番事业。
正想着,陈一就敲门进来了。
傅远山看也没看他,说:“礼物送完了?开心了?”
“哥,”陈一扭着声音叫了一声,“我这不是帮你收买收买人心吗。”
“滚,用不着。”傅远山说:“你又来找我干嘛?没给你配工位?”
“哥,咱俩这么久没见,得叙叙旧啊!”
傅远山眯眼看他:“陈一,你是不是去趟澳洲被袋鼠踢坏脑子了?你知道你今天怎么表现的吗?你知道那些股东和员工心里会怎么想你吗?”
陈一愣了,“怎、怎么想我啊?我都给他们带礼物了。”
“真TM越活越回去了,”傅远山服了,不再看他,“滚回你地儿自己想去。”
陈一一脸搞不懂,怎么想他?还会有人不喜欢带礼物的人?他一时也想不通,就不想了,说:“哥,我是来跟你说个事的。”
“什么?”
陈一翘起腿,颇神秘地说:“我去年过生日,你猜我爸送我什么了?”
“墨迹滚蛋。”
陈一伸出五个手指比划了比划,然后抬屁股凑近说:“百分之五。”又坐回去,笑得一脸欠揍地看着傅远山。
傅远山这才用正眼看他,挑起眉毛,“百分之五?”
“嗯。”尾音仰得高高的。
·
晚上傅远山下班去了趟超市,拎了两大包东西回家。钥匙他早就有了,打开门,没有开灯,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光让整个屋子显得既昏暗又温暖。
他放下东西换了鞋,轻轻地往卧室走去。
他发现肖贝睡眠很浅,稍微一点动静就可能会醒来。他把脚步放到最轻,去看了看他。
或明或暗的光线打进来,床上的人盖了一层薄薄的空调毯,闭着眼睛的曲线像天鹅优美的长颈,又像天边连绵的座座远山,傅远山看了很久,低头轻轻印下一吻。
肖贝醒的时候,饭香已飘了满屋。他撑起身子靠在床背上,清醒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