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助理叫严天朗,他在许嘉宴离开的第二天回归剧组,为了感谢虞越好心给她放假,给她带了好多旅游地的特产,每天任劳任怨鞍前马后,什么苦活累活都抢着干,一点公子哥架子都没有,跟剧组也是打成一片。
就只有在换另一个取景地,剧组人退房的时候,听小伙子轻描淡写地抱怨了句,这酒店早餐好吃,服务人员也周到,就一点不好。
小萌问他哪里不好。
严天朗说:“住我对面那对小情侣吵得很,每天晚归,还喜欢在走廊上说话,这不是虐狗吗?”
小萌点头:“那是挺缺德的。”
大清早的,天都没亮彻底,虞越就被小萌从床上给薅起来,她头脑发昏,很随意地就接了句:“是,那俩人是挺没素质,我那天也是……”
好在她起床气中还有三分醒,及时截住话头没往下说。
还是收获了四枚炯炯有神的小目光。
“越越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虞越淡淡笑了笑,弯下腰整理长裙的裙摆,披散着的长发垂落,遮住她有些不自然的眼神:“听许嘉宴抱怨过。”
这个话题就这样轻易地带过,也没人深究,发生在3208号房里的事就像是埋在那年盛暑的秘密,除了他们无人知晓。
她忘了自己是在哪本书,或是电影里看过,有人说,凡经过必留下痕迹。
就算不提起,生活中总有些不经意的时刻让回忆按下重播键,回到那个夜晚。
有一回梁惟大方请客,带着几个主要演员吃海鲜大餐,虞越特别高兴,小萌却紧张地提醒她:“越越姐,你身上过敏才好,不能吃发物的!”
还不等虞越回答,化妆师刚好收工从旁经过,听到了这句,她问:“怎么虞小姐过敏了吗?皮肤挺好啊。”
小萌摇摇头:“那是脸上,你没看见我们越越姐身上,一片片的红,还好那段戏拍完了,不然这低胸礼裙都没法拍。”
说罢她又自言自语,庆幸道:“还好就胸上一片,脖子没事真是万幸……”
虞越差点没捂住这姑娘的嘴,把她拖小黑屋里关起来。
嘴上怎么这么没把门啊……
她有些恨恨地想,当然了,这件事追根究底,最没把门的追根究底还是怪许嘉宴。
过敏是真,只是过敏原是许嘉宴。
脸上有些烫,她随便在餐厅里吃了点,借口不胜酒力,提前离席回到房间休息。
手机上有一条未接来电,许嘉宴半小时前打来的,那时候她刚和其他人一起进餐厅,没接也没挂。
手机在她随身小包里,她数过,震了整整十下,之后没再打来。
许嘉宴打电话就是这样,只拨一遍,好像多打一遍都算是纠缠。
矜持得像个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