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宴在房间里写卷子,笔夹在指间,虞越敲了两下,推门进来,看见许嘉宴的伤员造型,右脚缠着绷带,她乐了,拿起手机给他拍了一张。
“许嘉宴,你这造型不错啊。”
他拿手挡脸,姿态倒是淡定,像是知道她要来。
男孩子的发育是个谜,每回见到他,个子都往上蹿一大截,虞越习惯了仰着脖子看他,也是难得看见他躺着,行动不便的样子。
虞越走到他床前,变魔术似的拿出药瓶,打开来凑到他脸上。
许嘉宴方才还云淡风轻的校草脸骤然变色,他还算有风度,没给直接打翻,只是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这是什么?”
“奶奶给你的祛疤药,让你都用完,不许留疤,变丑了她不让你进门。”
虞越随手把药膏搁他书桌上,回头忍不住看着他笑,觉得他这副受伤不能动弹的模样可怜又好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好好养伤,乖。”
他照旧“哦”了声,声音发闷,抬着脸看她:“要走了吗?”
原本虞越是计划送完药就走的,和以前同学约好了看电影,可说不上为什么,许嘉宴那个眼神直勾勾的,带着一点病气的脆弱感。
虞越忽然就不忍心走了。
小时候他遭遇绑架那时,父母在国外,现在病了,父母还是不在身边,这种感觉虞越最懂。
她明白大人的世界有很多身不由己,她也长大了,不会再像小孩子一样哭着要人陪,懂事了,也学会伪装冷漠了,但是在这种时候,有个人陪着,还是好过一个人的。
“陪你坐会儿吧,”虞越也不讲究什么,直接在他床上坐下,“你打球怎么老受伤?伸脚绊你那人是谁?”
许嘉宴:“告诉你也不认识,难道你要找他打架吗?”
“讲话这么冲干嘛?不说算了。”虞越皱眉,心里想,许嘉宴的叛逆期大概是到了,他是有些古怪,说话总是欲言又止,别扭得很。
难怪这次连受伤都要瞒着,虞越心中生出点惆怅。
许嘉宴语气平平的,“没有,我本来就是这样讲话的。”
“你跟学校里其他女同学也是这样讲话的?”她语速飞快地回问。
“我一般不跟女同学讲话。”
虞越听得好笑,这怎么可能?许嘉宴在学校的受欢迎程度她是知道的,她自己也是经历过青春期的人,深知像他这样相貌出众,成绩和家境也优越的男孩会有多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