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吾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开口,语调隐隐透出哽咽,“我惩罚了他,以最残酷的方式。”
最残酷但本无必要的方式。
天道法理的作用以直观方式呈现给池渔。
几乎形同幻觉的残影尘埃忽然在陶吾裸|露的皮肤和胜雪的白衣上兴风作浪,她看了眼,满含厌恶地拂去。
然而一层才消,一层又贴。
烟沙尘埃如茫茫戈壁,流转沉浮,无穷无尽。
“你做了什么?”池渔心中警钟长鸣。
还能有什么,肯定是仁兽不该僭越的底线。
“我让他化为无数尘埃,神魂七日不灭。七日之后,神魂俱散,永世不得超生。”
尘埃忽然像被一双无形大手摆弄,在空中拼出六个大字:“求求你,吃了我”。
见陶吾不为所动,地面上无数沙粒竟又拼出骷髅头,“这七天,你也不会好过!”
硕大的感叹号犹如一柄利刃,直指陶吾。
陶吾惨然一笑,头上冒出几缕白烟。
池渔跳起来:“你是不是傻!你为什么不干脆吃了他?!”
就凭暂摸不着汇率的天道法理,陶吾这多此一举少了口粮不说,说不定她自己还要承担额外惩罚。
一个碰了血就类过敏的仁兽,从哪儿学的这么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报仇手段?
天道法理的作用以直观方式呈现给池渔。
陶吾的皮肤下滚动着岩浆般张牙舞爪的赤红纹路,甚至感受到她呼吸的灼热气流。
陶吾垂目掸着那无数的尘埃沙先生,几次深呼吸过去,赤红纹路消退不少,鬓角汗水却沁沁滚落,眼睫微颤,“他伤害你了,我才不要吃。”
池渔啼笑皆非,包里摸出湿巾,抽出一半给陶吾,自己也拿出几张,胡乱地擦拭明明那些不屈不挠贴上来的沙尘颗粒,嘟囔道:“可是有你在啊,他也没杀我,那点小伤算什么。”
隔着衣服都摸得到滚烫的热度。
池渔想哭,却是笑,“他只要没把我腿脚砍下来,我都不在乎,无所谓,反正是我挑的事。”
陶吾止住了她的动作,单膝跪地,仰头看她,“我在乎的。”
作者有话要说:超常发挥了,没刹住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