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平安,有什么不对吗?”
平安抬头看了看文以宁,又看了看手上的环佩,半晌才憋出一句:
“宝怜会武功。”
如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文以宁皱眉看着平安,示意平安继续说下去,平安走过来,将环佩放在了桌上。
“从中室殿出去,无论是从哪个方向,约莫还需要一盏茶的时间才能完全看不见人影。可是属下每条路都去探过了,并没有见到宝怜姑娘。”
“她可能并没有离开?”如意问。
“属下去问过宫门守卫,说见到了宝怜姑娘出宫。”
听着平安说完这话,文以宁下意识将目光落在了宝怜留下的那枚玉佩上——
宫女懂武功并不是什么好事,宝怜离开皇宫之前为何非要牵强地留下这枚玉佩给他。
这是女子常带的饰物之一,圆环状的玉佩。这枚玉佩雕工细腻,芙蓉花开,环绕在脚踏祥云的龙身上。玉质通透,算是中上品质。
文以宁皱眉盯着桌上的玉佩看了许久,旁边的如意一直在给平安使眼色,可是平安还是不顾如意的心思,开了口:
“主子,其实我们有事瞒你。”
如意跺脚,狠狠地瞪了平安一眼。在文以宁奇怪地注视下,如意和平安这才将那日他们在听竹馆所见所闻告诉了文以宁——
卫奉国原来是宁王的人?
这个消息倒是当真让文以宁吃惊,原来那几次三番的弹劾、卫奉国还能够毫发无伤,并非只有芠太妃的保护,宁王定然也在其中起了关键的作用。
罢了,文以宁自嘲地笑了笑,他和卫奉国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将死之人又何必期许那么多——从前他期许的,在这后宫之中从来没有得到过。
如今心冷了,更是不会、也不敢再多想了。
“主子,我是怕你伤心才没有提及此事……”如意小心翼翼地看了文以宁一眼。
“放心,我没有生气。”
难道他对卫奉国若有若无的那份在意那么明显,竟然让小如意都替他担心。
“主子,还有一事,想必和宝怜姑娘非要送来的这个玉佩有关。”
“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我和如意其实已经拦下了不少从监视馆、或者卫公公那里送来的东西,有些是字画,有些是瓷器,我和如意想着他定然不安好心,便没有拿给主子你看——”
文以宁挑眉,看着平安,而如意却悄悄拿出了这些东西,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文以宁的面前:
那些字画并不是十分好的藏品,可是一应都是芙蓉图,秋芙蓉和祥云上的龙。瓷器上也是用龙装饰作为耳瓶的芙蓉纹。
文以宁皱眉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芙蓉?龙纹?
再一转头看见了中室殿案上的还堆积着的折子,文以宁恍然大悟,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脸上是说不出的兴奋与惊喜: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主、主子?你明白什么了?”
“如意,你派人去将宁王和朝中亲贵们请来。平安,你随我去明光殿——”
“主子?”
“那份遗诏——”文以宁看着平安和如意,发自内心地笑,“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