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乔冷笑连连,真想把他那副丑恶的嘴脸撕碎。如今就算她声泪控诉,也没人相信这个男人的恶行,只会埋怨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敷衍苏黎几句话,楚乔把电话挂断。情绪压抑到极点,总归需要释放。须臾,她穿戴整齐,提着皮包走出别墅,保镖将车开过来,寸步不离跟在左右。来到市中心,楚乔在商场无聊闲逛,这两天她都是这么打发时间,狠狠刷卡,虽然知道动不到他筋骨,却又不甘心。坐以待毙的感觉太难受,她瞥了眼身后的保镖,他们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随手拿起柜台上的真丝围巾,楚乔麻利的选出几条,刷卡后并没离开,低声吩咐服务员几句话。虽然不解,但顾客有需要,都应该满足。当服务员将真丝围巾当作赠品发放的时候,很快围拢过来不少人。柜台前竖起一道人墙,保镖意识到不对劲,扒开人群冲过来,却发觉楚乔的身影消失不见。晚饭时间,权晏拓准时回家。今晚父亲早早回来,坐在桌前,似乎正在等他。“爸!”权晏拓换了鞋走过去,神情冷峻。他扫了眼厨房,母亲的身影正在忙碌,奶奶拄着拐杖,与兰姨嘀咕什么。“订婚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权正岩放下报纸,一本正经的问他。权晏拓点点头,如实道:“很顺利。”“那就好,”权正岩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他,“嫣然回来了,你们见过面吗?”父亲依旧掌握全局,他还不具备反抗的能力。“见过。”权正岩倒是没有动怒,内敛的双眸深沉几分:“记住你对我的保证,不要让我动手!”权晏拓俊脸低垂,额前的碎发遮住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他修长的五指攥起,一根根收紧用力成拳。兜里手机响起来,权晏拓听到保镖的话后,脸色难看的离开家。……推开家门,满屋子的香气,夏嫣然换好拖鞋趿着往厨房去:“妈,好香!”“回来了。”文曼没回头,手中的锅铲叮当作响,“嫣然,你再给展鹏打个电话,看他出来没?我给他助理留过口信。”夏嫣然皱眉,沉声道:“最近挺忙的,别打扰他工作。”文曼炒好一个菜,盛到盘子里,“再忙也要吃饭,快去打电话!”回到卧室,夏嫣然掏出手机,犹豫着拨通:“展鹏,打扰你了。”电话那端的声音温和,透着淡淡的暖意:“没事,我在你家楼下。”闻言,夏嫣然急忙挂断电话,跑去开门。文曼端着菜出来,见到他进门,满眼都是笑意:“展鹏来了啊,快去洗手,马上开饭。”“阿姨。”展鹏礼貌的打招呼。他穿着深色西装,相貌英俊,举手投足间气度优雅。晚餐桌上,文曼不停的给他夹菜,“多吃点,看你平时工作太忙,都累瘦了。”“还好。”展鹏夹起一块排骨放到身边人的碗里,“你怎么不吃?”夏嫣然微微回神,忙低头吃菜,避开母亲锐利的目光。晚饭后,他又略坐坐,方才起身告别。夏嫣然穿好外套,将他送下楼。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司机将车门打开,“展秘书,我们直接去机场吗?”展鹏颔首,没有多言。眼见司机坐进车里,夏嫣然无奈开口:“不好意思,让他出差前还要跑一趟!”男人低着头,视线恰好落在她的眼睫上,“有些日子没来看阿姨,理应过来。”“展鹏!”夏嫣然叹了口气,盯着他闪亮的黑眸,愧疚道:“这一年来要你陪我演戏,真是对不起!你放心,我尽快找机会和妈妈解释清楚。”展鹏背着光而站,听到她的话,眼底的光亮暗淡下去。他神情看不出任何起伏,语气依旧温柔:“嫣然,不要急,慢慢来。”夏嫣然垂眸,面上难掩几分苦涩。展鹏与她是大学同窗,如今他身为市长秘书,前途无量,而他们只能算是挚友,再无其他。回到家里,母亲早已收拾妥当,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过来,妈有话问你。”夏嫣然坐过去,却听她老生常谈:“你主动约个时间,妈妈与展家见面,把婚期定下来。”“妈!”夏嫣然蹙起眉,“不要这样行吗?”文曼盯着女儿的眼睛,神情犀利:“你是不是又去见权晏拓?嫣然,你忘记我们家这些年吃的苦了吗?”夏嫣然站起身,望向母亲的眼神失落,“你用自己和爸爸两条命逼我,我怎么能忘记?!”撂下这句话,她回到卧室,并将房门关上。文曼坐在沙发里,情绪还很激动,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从商场出来,楚乔一路慢慢的走。她身上没有现金,只有那张钻石卡。夜晚的寒风肆虐,她裹紧外套,还是觉得冷。饥肠辘辘,身上又没钱,别人都是兴高采烈往家奔,唯独她,有家也不能回。这么大的城市,她却无家可归!☆、浮华冷暖042被抓回来童念赶到的时候,楚乔独自坐在路边,小脸冻得通红。她想要挤出抹笑却发觉两颊僵硬,完全动不了。“出了什么事情?”童念把围巾摘下来给她戴好,试探的问道。楚乔垂着头,沉默半响才开口,“我无家可归了……”她的话,让童念心底揪了下,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将人带回家去。楚乔,怎么能闹成这样呢?楚乔不想多说,童念自然也不会多问。楚乔性格独立自主,但也能够感觉出来,她将自己缩在一个硬壳里,似乎这样才能让她觉得安全。住在这里并非长久之计,楚乔心里有数,但她这几天情绪低落。权家与楚家的婚约,好像一道枷锁,紧紧捆绑住她!果不其然,两天后那个男人找上门来。不过任凭门外敲的震天响,楚乔纹丝未动,打开一瓶红酒独饮,完全不搭理他。童念赶回来,迫于无奈开门。权晏拓见到醉酒的某人,心底的怒火熊熊燃烧。“楚乔,你妈的找死啊!”权晏拓弯腰捡起那个空酒瓶,砸在地上,俊脸黑沉。“吵死了——”楚乔皱着眉揉揉耳朵,扬起头看到面前的男人,她蹭的站起身,踉跄着喊道:“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滚!”“你再说一遍?”权晏拓眯了眯眸子,眼底的阴霾流溢。童念眼见情势不好,正要上前拦阻,可她话还没说,就听到楚乔开口了。“权晏拓,你他妈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楚乔虽然喝了酒,脚下直打晃,可她说出来的话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完蛋了!童念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她都能看到从权晏拓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连她都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