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过罪过。
所以这一回他干脆就没再说什么,想法很沉。等风波过去,二人逐渐调息好,时鉴才强撑着站起来。
初元看着他,不知意欲何为。
时鉴只是一如既往盯着他瞧,瞧得他心里一阵兵荒马乱。
“你。。。。。。”现在初元知道了,时鉴心里是有自己的,一直都有,只是他不知道,又何必为难。自己当初若是敢再多说两句,也不必拖到如今。是自己犯蠢。
“我会。”这回换初元跟时鉴说,一如在跟自己说,“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懂得自己的情感为止,我都会在。”
他又想,遑论时鉴不懂自己的心,自己何尝也不懂他。每一世都在逃,不想看见他,或者拒绝。分明自己找的苦吃,却要拉上时鉴。。。。。。
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初元眉头紧皱着,时鉴还以为他不乐意,却也不知怎么安抚。得到初元如此回答,他应当是很开心了,将初元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决定凑过去给他一个吻。
怎么。。。。。。哦是了,这是时鉴的梦境,现在的他分明会这些黏糊糊的把戏。
互相用这种方式安慰着,告诉对方谁也没错,谁也没欠谁似的。初元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还陷在那些“过于深刻”中走不出来,怎么还能替时鉴整理心绪。
他默念着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一转眼,已经换了个场景。
依旧是夜晚。月光,长廊,醉醺醺的脑袋。
初元——现在是江瑶,抓着时鉴的衣领,刚送给他一个没名没分的、轻薄的吻。
“这是最后了。”江瑶说,可没有就这么决绝地离开。初元发现自己现在是能感受到时鉴的感受的,虽然只有一些,但。。。。。。
时鉴心确确实实是错乱了半拍的。
你当初若是说了不要我成亲,不要我就这么离开,我一定跟你走。
可这都是记忆了,过去了。
初元透过时鉴的眼睛,能看见他的记忆。自己是怎么样将他拒之千里的,时鉴是怎么每回痛心疾首后又追上自己的。
他都看得到。
这时候的时鉴已经意识到当初说错了什么,他几乎能猜到初元的离开是因为什么,所以一直想追上去弥补;可初元从来没给他这个机会,一直在给他推开。
初元借着江瑶的嘴问他:“你为什么那么想我跟你回去。”
时鉴沉默不语。
“你在怕什么?没有什么不好面对的,只要你肯说是因为心里有我,我会跟你走。”
“你不敢说你没有,是不是。”
江瑶闭了闭眼,酝酿着要怎么说。时鉴在梦里反反复复回忆这些,就说明这都是他的心魔,他在意自己一次次的离开。
“你不要怕我会恨你,我只怕你不爱我。”
“我。。。。。。”时鉴艰难地语出一个音节,“我不想你离开我,我知道我错了,你可不要恨我。。。。。。”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他本是不会哭的。、
“好,好。。。。。。”初元抱了上去,顺着他的脊背抚摸着安慰,“你也不用想太多,你只要知道我会一直跟你在一块儿就好,我跟你走。”
我们谁都没有错,谁都没有欠谁。只是一场懵懂无知的误会,许是一些宽慰,应当能填补过去的伤。
初元在这些错综复杂的记忆里跳跃着,用让人心安的话语填补那些伤。一如走完了沧海桑田。他一直以为是时鉴欠着自己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也那么伤他的心。一直、一直回到了原点,初元手上拿着几支寒梅,怀揣着小心翼翼的春心,站在时鉴面前。
“虽不知为何,但我确确实实是对你动了情,那什么。。。。。。”
别走,停在这儿,听听时鉴怎么说。
“哦,是么?”不懂情爱的时鉴对于此并未觉得新奇,只是问他,“凡人中,这样的人都要结成夫妻。。。。。。可我不是很懂,可否指点一二?“
宛如一桩心事放下了一般,初元笑着把那几根花枝插|进时鉴衣领中:“可以啊,我们呐,来日方长。”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