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包扎伤口的活被热心的炼狱杏寿郎代劳了。
有栖川郁时脱掉了上半身的和服,腰带松松散散地垮在胯部,散下来的头发落在少年圆润而白皙的肩头,明晰的蝴蝶骨像是即将振翅欲飞。
少年胸膛上的肌肉很薄却相当匀称,完全没有女孩子的弱气。
但即使他脱掉了衣物,也依然显得身材有些过分纤细了——当然,这是在面前炼狱杏寿郎的对比之下。
炼狱杏寿郎即使只穿着鬼殺队的立领队服,也能看出来被队服之下被衣料包裹的肌肉紧绷蓬勃愈发的好身材。
炼狱杏寿郎倒是觉得没什么,有栖川郁时这副并不弱气的身体在他看来就显得有点白斩鸡了,但那张脸过分漂亮,让人觉得要是有一副肌肉兄贵的身材才是真的不搭。
他就近买了一些能止血的药膏和纱布,还有能起到消毒作用的高纯度烈酒。
用烈酒来给伤口消毒是能起作用的,但也特别疼。
炼狱杏寿郎本来已经准备好了有栖川郁时会哭着喊疼的准备了,但他用烈酒毫不手软地浇在伤口上的时候,精致又纤细的少年仍旧是一张神色平淡的脸。
有栖川郁时脸上看不出来任何反应,他没有喊疼也没有颤抖,但炼狱杏寿郎能从他嘴部的肌肉看出来他其实咬着牙绷住了。
炼狱杏寿郎一顿,继续低头给有栖川郁时消毒。
那些不会喊疼的孩子并不是不疼,只是习惯了而已。只有习惯了一个人受伤、一个人忍受疼痛的人,才能忍着不叫出声来,也不露出软弱的样子。
炼狱杏寿郎也是有弟弟的人,他也被弟弟撒过娇,弟弟受伤的时候也会撒娇喊疼,他哄孩子倒是得心应手了。
但是有栖川郁时没有。
明明这个少年只比他的弟弟大不了几岁,却能够忍耐到这种地步……不知道他曾经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伤,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炼狱杏寿郎一边为有栖川郁时忍受痛苦的能力而惊讶,一边又觉得有点无奈。
不能说是同情,也不是为他难过——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对于过去无法改变的苦而感到有些无奈,只觉得眼前这个忍耐疼痛的少年从前大概活得很辛苦。
有栖川郁时从前活的何止是辛苦?
那是被束缚起来任人宰割、被当作怪物杀死上千次的人生。
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在无穷无尽的死亡之中崩溃疯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