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顾鹂本就无心上香,一进大佛寺就闹腾着要四处走走,兴国公夫人自然是处处依着女儿的,只是想着自己来都来了,若是不去佛祖面前祷告一二,不免显得有些不诚心。
所以,她只让丫鬟跟着姑娘四处走动,想这这寺庙乃是清静之地,也不会出什么事来。
后山之中,三皇子适时露面,三皇子如今在朝中声势颇高,长相俊朗,之前也曾和顾鹂远远见上过几面。
顾鹂也是个看重颜色的,若论相貌,自然是更胜东阳伯一筹的,再加上三皇子是皇子,顾鹂见了那自然是要上前攀谈了几句。
等着再次折回去的时候,顾鹂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这三皇子就算是再好,可到底也是有正妻的人,她顾鹂乃是堂堂兴国公府嫡长女,哪里有去跟人当妾的道理?
这侧妃说的好听,旁人见了称她一声娘娘,说白了却还不是侍妾?
更何况顾鹂平日听到她爹娘的谈话,也知道三皇子和七皇子太子之位一日没有定下,这便是安稳不得,她哪里会想着让自己去以身犯险了?
可顾鹂怎么都没想过这谣言却是传开了,说是她在大佛寺后山勾引三皇子,这话传得是有鼻子有眼的,顾鹂听说这话气得狠狠大哭了一场!
她嫁给东阳伯这八字还没一撇了,若是这风言风语传出去,东阳伯哪里还回娶她?
这话本就是三皇子派人传出去的,三皇子听到这话心里窃喜,甚至于这话还传到了皇上耳中了,皇上一听到这话气得浑身不舒坦,这些日子因为长宁侯和九王爷的事儿,皇上像是老了十岁似的,如今看着这个自己向来妥帖沉稳的儿子,只觉得头疼,“……你说说你这做的叫什么事儿?怎么早不去大佛寺晚不去大佛寺怎么就那日去了?你向来是个懂事的,见到有女子在场,自然该避开来,如今怎么还上前与她说话了?你们觉得问心无愧,这话落到别人耳朵里,那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当时是就你们二人在场,还是别人也在?”
三皇子摇摇头,“当时除了儿臣和兴国公府大姑娘,也就是兴国公府的丫鬟在场了,父皇莫要生气,兴国公府大姑娘知道礼数,也就是上前与我请安,我想着她是兴国公府大姑娘,也不是什么外人,所以这才多言了几句,没想到却被人传成这样!”
说着,她更是跪了下来,“都是儿臣办事不妥贴,还请父皇责罚!”
皇上也知道这事儿怪不到他身上,冲着他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算是责罚你也是半点用都没有!事到如今,就看兴国公府那边怎么想了,兴国公膝下就这么个嫡女,他们一家子眼光又高,到如今没有给女儿挑到一个合适的夫婿,这名声若是耽搁下来,只怕……”
说到这,皇上又是摇摇头叹了口气,他并不希望老三娶这样一个高门贵女当正妻的。
兴国公府上下也愁,顾鹂听说这件事越传越勇,气得将屋子里的茶盅都扫落在地!
兴国公夫人是急的不得了,原本她是打算让兴国公那边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与东阳伯提点两句,要东阳伯那边上门来提亲的,毕竟从古到今还没有哪家的姑娘腆着脸上门提亲的,又不是嫁不出去?
只是事如今她也顾不上什么了,第二天就登了长宁侯府的大门。
其实,兴国公夫人原本是打算拉着丹阳县主一块儿来的,毕竟丹阳县主和谢橘年交好,在京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有丹阳县主在谢橘年跟前美言几句,她哪里还怕谢橘年不答应?
只是顾玉一早就猜到了兴国公夫人的意思,只提点了丹阳县主几句,就算是顾玉不提点,她也不会让她的橘年姐姐有这样一个嫂子的,所以,当兴国公夫人说出了这话,丹阳县主想也不想一口就拒绝了!
兴国公夫人在丹阳县主跟前自然立不起婆婆的谱,只能咬碎了银牙,一个人去了长宁侯府。
到了长宁侯府,她先是夸平哥儿生得好看,又是夸安安懂事可人,夸两个孩子是有福气的,到最后又是狠狠夸了谢橘年一同,恨不得连谢橘年的指甲盖儿都要夸一夸了。
有人夸自己,谢橘年就当平白听了曲戏,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等着兴国公夫人看向自己的时候,笑一笑算是应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