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泽摇头道:“皇帝身子不好,才歇下,不好打扰,未曾见到。我已将消息告知吕公公,他私下里会留意此事的。皇帝的事他自会尽心,毕竟他是最想皇帝活得长长久久的人。”
裴文君才折好一只仙鹤,将一张纸笺交到李正泽手中,“你将幼时教过我的蟾蜍折法再教我一遍吧,我忘记了,折了好几次都折的不对。”
李正泽侧首看她一眼,见她眉眼含着笑未达眼底,似是有试探之意。
他手指微蜷一下又很快松开,将那张纸放置在桌案上,敛起心神:“这有何难?”
当下手指快速将纸笺翻转,几息之间,一只栩栩如生的蟾蜍就趴在了他的手掌心。
裴文君见他这般熟练,不免有些瞠目结舌,放下心来,暗自笑话自身疑神疑鬼。
从他手中拿过蟾蜍搁置在桌子上,拉着他去盥洗歇息。
她走在前头,未曾看到李正泽的眼眸中隐藏着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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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平阳王府书房。
李正泽桌案之上搁置着一个有些陈旧的荷包和已然褪了色的折纸。
这还是昨夜李正泽在床榻之上威逼利诱下才知晓裴文君因何突然问起他折纸的事情。
庆云立在下首,见他只是盯着那旧荷包看,许久不曾开口,不免迟疑。
“你派个机灵点的去跟踪公子川,看他每日都在做什么?”李正泽忽的开口吩咐。
“可是要探查他为长公主府做了哪些事?”庆云问出心中所想。
将来平阳王府和长公主府势必要有一战,知己知彼才算稳妥。
“连同他私底下可曾与王妃有过联络,一并探查。”李正泽阴沉着脸缓缓开口继续
道:“避着点王妃,莫要让她知晓此事。”
庆云应是而后出去安排。
李正泽瞧着铜炉里升腾的烟雾,眸色暗沉几分,他一直抗拒并害怕的终究是要来了。
公子川此次将昔年之物交到裴文君手上,就是存了将身份向她展露出来的打算。
裴文君昨夜瞧见着荷包显然是起了怀疑,这才会明着试探他,幸而被他轻松化解。
若是下一次没有这般凑巧呢,毕竟昔年他二人之间有许多他不曾知晓的旧事。
李正泽并不能肯定现下他在裴文君心中的重量,他似一个窃贼,一直在享受着本不应属于他的幸福。
他无法想象,若是往后的日子没有了裴文君,他会疯成何种样子。
要留住她,费尽一切手段也一定要留下她,这般想着,他猛地站起身。
忽的想起那日裴文君曾问及他可曾想过要个孩子。
他如何不想,若是让她怀有身孕,不管以后再发生何事,她都会留下的吧。
李正泽怔愣出神,终是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