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是皇帝?”
大兴并无后妃,也无皇子公主。初入宫时,惊羽以为是伺候皇室某位小郡主小郡王,见到齐焱时则以为是哪位病重的王爷,没想到他便是皇帝。
就是那位坊间传闻认贼作父,残害亲兄忠良的暴君。
林大人一家被他诬陷,父母也算是间接死在他手中。
惊羽脚下一软,眸露畏怯之色,眼看就要瘫倒在地,却被齐焱搂住。
温热的手掌和力度都与方才一般无二,可惊羽却如被烫着了一样推开那个让他欲生欲死的怀抱。
“怎么,方才还在朕的怀里婉转求欢,此刻便想逃了?”齐焱圈住面如寒霜的少年,眸色冷冽:“惊羽,你不乖。”
“你……放开我……”
“怀志,弄脏了朕的衣服,依宫规该如何处置?”
怀志抬头便看到自家陛下挑了挑眉,忙正色道:“陛下的衣服都是金贵之物,弄脏了该打六十大板,再丢出宫去,只不过这人多半活不了了,兴许是直接丢到乱葬岗。”
齐焱偷扬嘴角,顺手在惊羽腰间捏了一把,将人往外送了送:“来人……”
“不,不要!”
先夫不过是挨了四十大板,被抬回家时下半身已血肉模糊,痛不欲生活了几日,死状凄惨。
惊羽一听六十大板便怕极了,眼睛一闭,下意识往齐焱怀里躲:“我怕疼,不要打我……”
他语带哭腔,尾音颤抖,整个人都挂在齐焱身上,看上去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那小羽还想走吗?”
“不走了!”惊羽抬眸,眼神真挚纯澈:“我会日日乖乖给陛下喂……药……求陛下不要打我。”
“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齐焱随手捏了捏怀中人胸前的柔软:“朕的衣裳,小羽亲自洗。”
想起那件衣裳,惊羽瞬时便羞云遮面,埋下头去应道:“是……”
回小院的路上,惊羽数不清红了几次眼,落了多少泪,提心吊胆多少次,回房后只是服药就寝,连晚膳都未吃几口。
真的装不下——
宫墙深深,露重地滑并不好走,惊羽虽纤瘦,可体格不小不好抱。
齐焱的步子却很稳当,一脚一脚仿佛踩在他的心跳上。
夜凉风爽,明明该冷静下来的身体却散发着高热,下腹涌动着情潮,泥泞不堪,一切都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惊羽知道,不该这样的。
一个已经婚嫁养女的家生子,如何能爬上龙榻?
烛火摇曳,金丝帐下,少年被轻轻放在绣着龙纹的被褥之上。
他下身湿的厉害,不敢坐起身来怕污了床褥,可身子又软绵绵的,没力气起身逃离。
所以,在齐焱欺身而下时,他只能有些惊慌地往后缩了缩,“陛下……不可如此……”
“小羽,不喜欢朕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
眼前人柔情似水,言笑晏晏,皎若天上明月,灿如人间芳华。
却是他无法触碰的,是水中月明,镜中繁花。
“陛下,这不合礼制。”
“朕……不,我只想知道,你喜欢我吗?”
无措的少年猝不及防对上带着赤色的眸子,一颗心越发慌乱地‘怦怦’乱跳起来。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齐焱孩子般地继续追问:“喜欢我吗?喜欢我吗?喜欢吗?”
惊羽终是无法否认,只能红着脸别过头去,仿佛只要自己不回答,就能藏住心底的小秘密。
齐焱喜欢他这副神情,自小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