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母则一向比较感性,这些年莫家又起起落落经历了不少事情,说着说着莫母就掉眼泪,阮女士一个劲儿的在旁边递纸巾暖言安慰。阮女士一直是心比天高的性子,以前还羡慕过莫母嫁的有出息;现在年过半百,莫家的风雨也是看在眼里,阮女士也是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争强好胜都怪没意思的。
‘现在,也就盼望着金时能嫁个老实本分的人,这辈子她和金爹也就算勤勤恳恳地过完了。’
阮女士想着,眼眶不禁也湿润了,转头看了眼坐在饭桌角落的金时。
……
金时正在啃一块猪蹄,筷子这会儿实在是给不上力,金时不得不上手好让自己不被猪蹄蹭一脸,结果两只手倒是沾满了油。
‘唉……她阮玉华怎么教出了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臭丫头!’
阮女士绝望地想。
金时仍在认真地啃着猪蹄,两只眼睛不住地盯着猪蹄,分析哪一块肉比较香,应该先吃比较好。
那架势,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什么基因变异的新猪蹄,让金大科学家如此专注。
莫禹澄坐在金时对面,瞧着金时这边一人一蹄打的火热,感到忍俊不禁。
大人们的话题不需要他们小辈插嘴,多说两句还会被拉着忆苦思甜,莫禹澄才不要。
这边儿金时看起来是饿坏了,一直在吃没听停过筷子。
吃相嘛,一般般。莫禹澄想。
不过,金时吃东西的时候那副专注的神情,仿佛充满了对食物的敬畏,让莫禹澄很是欣赏。
是个知道“粒粒皆辛苦”的好孩子啊!
莫禹澄又看了看桌上的菜:金时基本只往面前的菜伸筷子。大人们那边儿还在聊当年一起下车间的故事,讲的那叫一个神采飞扬。莫禹澄默默起身把他们面前的鸡丁和青椒牛肉端了过来,放在了金时面前。
“换换样儿。”
金时默默地盯了盯眼前被换过来的菜品,咽了咽口水。
她快撑吐了。
“谢谢……你……也吃点啊。”金时摆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邀请莫禹澄跟她一起品尝美食。
莫禹澄看了看金时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头说道:
“好的,你还要加米饭吗?”
“……不……不了吧,谢谢禹澄哥。”
终于,在金时快吃的消化不良胃胀气的时候,莫禹澄瞧不下去了,出面制止了金时。
“你要不先别再吃了,再吃容易吃坏。”莫禹澄严肃地说道。并伸手拿过了金时手里的碗筷。
金时怀疑自己被当成了一个饭桶,感觉肚子更疼了。
其实金时并不很能吃,只是她坐在莫禹澄对面太紧张了,就只能一直吃吃吃来掩饰。
这边四位忆苦思甜的中年男女们也兴致昂扬的起身,说要去客厅搓麻将。莫父这会儿酒劲儿有点上来了,一个劲儿地喊着要报自己当年被金爹截胡的那把十三幺的大仇。
金时见自己和莫禹澄被遗忘的很彻底,就干脆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顺便也当做消消食了。
莫禹澄也没闲着,过来帮金时收拾。
阮女士他们离开餐桌的时候把大灯关掉了,只留了盏装饰灯照亮。昏黄的灯光下,金时悄悄抬头看见莫禹澄在对面,低垂着眼睛收拾桌上的狼藉。
一抹藏不住的微笑挂在金时的嘴角。她觉得这个场景很像两口子过节的时候,长辈们都去打牌搓麻将了,他俩留下来收拾残局。
这样的场景,金时连做梦都不敢想,居然就这样发生了。
金时觉得自己幸福的快窒息过去了。
莫禹澄正把收起来的碗递给金时,发现她正一个人低头不知道在傻乐些什么。莫禹澄想了想,又瞧了瞧金时。正好这会儿金时也抬头,两个人撞了个正着。金时又小脸一红,赶紧挪开视线,心虚的像个考试作弊的小学生。
莫禹澄看在眼里,嘴角也扯开一抹浅浅的笑意,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