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低落是有原因的,就在大前天,程静泊带来一叠设计书来咖啡馆,指导装修工人该怎么做,碰巧当天他在后厨房为纪冬天烹饪精致料理,系着围裙出来的时候,程静泊特地走过来说了一句话。
“二月我要结婚了。”
他的头顶一片乌云笼罩。
自小到大,他从没有输过,但这次的结果很悬,现在是十二月底,快过年了,即便他已经暗中赢得了纪冬天老家人的欢心,但纪冬天本人还有同意做他老婆。
其实,不仅是求婚未成功,他压根连男朋友的身份都没搞定。
他沉思许久,决定破釜沉舟。
周六,纪冬天如约到张无疾家里打扫卫生,她在拖地的时候,他就坐在沙发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暗暗盘算下一步该怎么走。
纪冬天偶尔抬头看见张无疾的脸,心生疑惑,他今天好奇怪,一言不发,眼睛也一眨不眨,简直和一座雕塑没两样,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也不会啊,他曾说过,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他,他也没有遇到过挫折,向来百战百胜,所向无敌。
“纪冬天。”张无疾冷冷地开口了,“为什么一直看我?”
“没有啊,是你在看我。”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那你没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你看?”
张无疾指了指角落的一面镜子,示意她的一举一动他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纪冬天怒目而视。
“不过,你想看就看吧。”张无疾的语气缓和许多,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我没有不允许。”
纪冬天无语,他说得好像是她在对他花痴一般。
工作近四十分钟,纪冬天休息的时候,张无疾端上了甜点,她一看是正常的食物,伸手便去拿,盘子却被他移开数米,忽然变得好遥远。
“你的手脏,不能碰。”
纪冬天这才想起自己没有洗手,正打算去厨房的水池,又被张无疾拦下。
“别浪费水,我来帮你。”
纪冬天还未来得及反应,张无疾已经递来一块小蛋糕到她嘴边,她瞠目结舌,在他眼神的威胁下,咬了一口,甜甜的,再一口,味道真好。
只剩下最后一口时,张无疾收回手,自己吃了,并评价说:“果然不如我做的。”
“你还会做甜点?”
张无疾挑眉,淡淡地说:“小意思,八大菜系,东南西北的甜点,没有我不擅长的。”
纪冬天默默地看着他,不敢再接话,生怕说多了,他不觉技痒,亲自下厨,来之前已经说好了,中餐是点外卖的。
“我爸爸也很会做菜,当年就是凭精湛的厨艺赢得我妈妈的心。”
“哦……那很不错啊。”
“他们结婚三十年,恩爱如初,我妈妈没有一天是不开心的。”
“嗯……那很难得啊。”
“我妈妈性格温柔,待人和善,很好相处,我是独子,和我在一起,没有婆媳和姑嫂的问题。”
“……”
“纪冬天,你往哪里跑?”
纪冬天刚走了两步,肩膀上多了一只手,她艰难地停下,转过身,对上张无疾的脸。
不知不觉中,他们竟然来到一个类似偶像剧中的墙角,她被困住了,进退两难。
“你要做什么?”
“你说我要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
“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眼神不正常,我看出来了,你应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