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尽是生死,哪里来的什么趣事。
落清自然知道这些。
桓殊戚只有在提起战场、兵法的时候,才会不那么紧张。
落清才故意让他说这个。
酒过三巡,落清有了醉意,说话更加放纵了。
“我想阿娘了。”落清突然道。
桓殊戚安静下来。
重逢这些天,落清第一次主动提起她的阿娘。阿娘。
记忆里,虞笙不怎么出门。
所以桓殊戚对虞笙的印象不太清晰。
只记得,她是个很温柔博学多才的姨母。
小时候的落清,经常提她的阿娘。
他知道,对落清来说,虞笙是她最重要的人。
回来之后,虞笙的事情,他特意打听过。
只说是,大理寺卿的前夫人,死于一场火灾,一尸两命。
落清没有主动提,他也没有主动问。
他怕提起落清的伤心事。
落清趴在桌子上,眼神迷离,不知是醉了还是清醒着。
“要是阿娘还活着,能看到我今日,该多好啊。”落清低声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要告诉阿娘,不是她的错,一切不是她的错,是符兴昭的错。”
落清说着,忽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桓殊戚没出声,想了想,把手按在落清肩膀上。
落清又哭了一会,眼泪逐渐干了。
桓殊戚递上另一片干净的衣袖,给落清拭泪。
“我嫁给章明远不久,阿娘就怀孕了。”落清抽噎着,“阿娘用这个孩子作威胁,让符兴昭不许给我使绊子。符兴昭早就对阿娘怀恨在心,一直顾忌这个孩子——毕竟可是他们符家的嫡子。”
落清说着,面上露出一丝嘲讽:“多么可笑,符兴昭可笑,符和玉可笑,他们符家都可笑。
“符兴昭想去母留子,在阿娘快要十月之时,给阿娘下了药。
“没想到,一尸两命。为了掩盖他的恶行,他用一把火烧了,说是阿娘自己不注意。
“可是我知道,阿娘不会要这个孩子,是符兴昭逼她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