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十四亿人口为什么就找不到和你匹配的骨髓,为什么偏偏就是找不到!?
“我不想看见你被泡在福尔马林里,不想看见你被人解剖,不想看见你被人研究。”江愉狠狠地吻着沈笑,如同惩罚,他贴着沈笑的耳根,一字一句刻骨铭心,“你沈笑,只能是我的。人我要,心我要,就连骨灰我也完完全全的全都要!”
只有是你,我都要。
沈笑最终妥协。
“江愉,”他抚着江愉的眉眼,抵上江愉的额头,嗓音低沉喑哑,藏着悲伤难过,“我只有这些了,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对不起,江愉。”他贴着江愉的脸颊,眼里散着细碎的伤,他喃喃地、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抱歉。”江愉朝着小女孩的父母亲深深地鞠了一躬。
抢救无效,医生无责,可是他有愧。
他为了沈笑学医,却没能救回沈笑,他这医……早就没用了。
江愉走了。
江愉坐在飞机上,看着渐渐变得渺小的城市,轻轻地笑了。
七年了,抱歉,让你等得太久了。
沈笑想去东北,看那些绵延白皑的雪山,看那些洒在雪地上的阳光。
于是,江愉的三十岁生日在雪花纷飞,寒风肆虐的长白山度过了。
沈笑想去海南,看浩瀚幽深的大海,看越过地平线的初阳。
于是,江愉在景色旖旎,芳草萋萋的海棠湾迎来了新年的第一场春雨。
沈笑想去沙漠,看大漠长烟的孤寂,看归雁北飞的瑰丽。
于是,江愉在黄沙漫漫无边的沙哈拉沙漠寻找着绿洲的踪迹。
沈笑想去冰岛,看晶莹剔透的冰川,看缤纷的北极风光。
于是,江愉在璀璨绚丽,神秘梦幻的哈尔格林姆教堂记念了两人相识的第十二年。
无名指上的戒指是沈笑设计的,以北极光为原型,精心刻着细细的纹路。
江愉曾以为沈笑喜欢北极光只是因为漂亮罢了,却不知北极光对于爱情而言象征着飘渺,美妙,魔幻和神奇。
看见北极光的人,是上天钦定的幸福的人。
而沈笑……江愉望着教堂,望着天空中灿烂的北极光,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是多可笑啊。
接到江一洲电话的时候江愉刚过了安检。
“哥。”江愉找了个位置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