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伴侣又何尝不疏忽,工余只想休息,或是与他悄悄地说几句知心话,根本不想去参加人多声杂的场合,这大概也是失职。
她呆在书房看小说,十二点左右,重远回来了,只说了一句话,“还没睡?”
子凯想问:场面热闹吗,又开不了口,太虚伪,她根本不关心,於是回答:“这就上床。”
又是一天。
子凯羡慕一些娇俏的女子,结婚十多甘年,碰到一点点小事,仍然会得靠在丈夫身边啾啾啾地说个不停,活像依人小鸟。
子凯唯一可依的,只是事业。
重远什麽地方使她失望,导致今日冰封三尺?
子凯多希望重远会得探头进来,问一声“你在想什麽”,但是他自浴室出来,直接回睡房,开了唱机,熄掉灯,子凯想主动过去谈谈,但实在疲倦,也随手关灯。
一层层的霜,就是这样积起来,毋须几年,形成整幢冰墙。
第二天重远惯例比她早出门,子凯捧着一杯茶,呆半晌,像是在悲悼不知什麽。
走到街上,听到有人叫:“子凯子凯。”
她有一秒钟失神,听上去像是许久之前重远在校园叫她,但时光岂会倒流,子凯一转身,发觉是王劲峰。
“咦,你路过?”她问。
“上车。”
子凯毫不犹疑坐到他身边,她习惯把同事当兄弟姐妹。
王劲峰说:“今天要到官塘工厂大厦开会,我怕你找不到地方,天又像随时要下雨的样子。”
“谢谢你。”
王劲峰本来是个老手,在子凯面前,平素的手段一半也使不出来。
他说:“看样子你没吃早餐。”
子凯微笑。
“这个长气会议恐怕要开到一点正,你不怕胃气痛?”
他把车子停下来,冲进快餐店,五分钟後出来,手里多了一包牛辱与一客三文治。
到这个时候,子凯也看到端倪,这个精明的年轻人不可能对每个女子都这么温柔体贴,她也不是昨天才出生的人,还不洞悉其中跷蹊,也未免太过天真胡涂。
她左手饮料,右手食物,呆了很久很久。
任由他发展下去,後果未可逆料,要是有所顾忌,就应主动中止。
子凯的手忽然颤抖起来。
为什麽要她经过这麽大的考验,为什麽命中注定她要熬过这一关?
她听到王劲峰轻轻说:“我会使你快乐。”
子凯闭上眼睛。
王劲睾说下去:“工作辛劳,人生苦短,我们应当享受,子凯,你也应当快乐。”
子凯鼻子发酸。
王劲峰并没有应允什麽,子凯也没想过要在他身上取得什么承诺。
“我可有唐突?原谅我。”
子凯苦涩地笑,吸引到他,也许还是她的荣幸,说不定还意那些年轻女孩嫉妒。
王劲宰说:“我保证我不是轻佻的登徒子。”
子凯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