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号码,从林野怀里起来接了电话。
“兄弟,怎么样了。”我率先开了口,不过讲实话,要是没人提阿南,我几乎都记不起来他。
还好男人之间的友情干脆利落,接上了就能继续。
对面也一副差不多刚想起我的口吻:“还行吧,你怎么样了,我听说迪厅关了。”
“暂时关了,陈文哥说过年的时候他去打点打点,年后能开……对了,你还在广州吗?”
“还在呢,这会正好卖点烟花鞭炮,就不回了。”
“那也行,我也正好没回去。”我看了一眼边上的林野,他盯着电视看的样子还怪认真的。
阿南说:“那过年你不就一个人,要不要来广州阿。我这好几个哥们一起呢,挺热闹的。”
“不了吧,明个就年三十了,也来不及了。”我没想好要不要和阿南说林野的事,怕他一时无法接受大哥变弟妹。
“那行吧,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阿南那边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好嘞,先不说了。”
“嗯,成。”
我挂了电话,扑压到林野身上,扭头一看电视,正好是俩晃眼的妖怪一脸大事不好的表情。
我和林野说:“你说这俩小伙子眉清目秀的,还在天上有工作,干嘛要去做妖怪。”
林野两天没刮胡子,下巴磕上冒出一圈暗青,又硬又扎,我自己的胡子大约是年纪问题,只是几根几根的冒。所以就特别喜欢用手去秃噜他的胡子,莎莎索索的,手感特别好。
“妖怪有唐僧肉吃,可以长生不老。”林野还很认真的回了我。
“可他俩不就是神仙么?”
“在天上又不都是神仙,还得做童工。”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那是自然。”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不谦虚。”
“那是,老子可牛逼了,你多学着点。”林野伸出手钩到茶几下面的烟盒,单手抽了一根出来,另一只捏了捏我的腰,对我说,“我抽根烟去。”
我让到一边,他踩着拖鞋去了阳台。
我也跟到阳台,和他一起趴着,看着他吐烟圈。
我吸烟那一会也试着吐出这种圆圆的烟圈,不过因为我抽烟就是个假把式,跟漱口没啥区别,所以也一直吐不出这种圆乎乎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