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你自己睡,我去喝点水。”
程梨走了,祁轼唔了一声,好像对怀里空了很不满,顺手抱住程梨刚刚枕过的枕头。
程梨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出了祁轼的房间。
外面的灯照常亮着,寂静无声。
程梨在他的房门口茫然地站了好一会儿,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
这一段时间,早就渐渐地把这里当成家了。
已经很久都没意识到,这里是Bravo的顶楼,是祁轼的私人领地,房间里睡的是自己的老板,其实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祁轼在人间仍旧还是天上的那个祁轼,冷淡,毒舌,对所有觊觎他的人不假辞色。
要不是因为这根红线。
程梨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红线。
门前明亮的射灯晃得人眼花,程梨躲开几步,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一样,快步走向月老办公室。
月老办的门虚掩着,里面有人。
乐央仍旧穿着他的粉西装,站在放姻缘簿的架子前,随便翻着架子上的册子。
他先看了一眼程梨,目光随即落在她手指上已经显形的红圈上。
“你都想起来了?”乐央问,一反常态地没有笑。
程梨不太想跟他说话,径自走到办公桌前。
“我问过你的意见,是你自己同意要来人间和他连红线的。”乐央分辩。
程梨拉开抽屉,淡淡答:“这就是我没有把末离召过来把你劈成两半的原因。”
乐央攥了攥手里的册子:“我开始时只不过想开个玩笑,没想到祁轼你们两个会那么……”
“开玩笑?”程梨瞥他一眼,“你的玩笑开得真认真,一步一步,环环相扣,我爸是你的人?我家破产也是你故意做的吧?”
乐央半天才答:“我觉得把你弄得惨一点,祁轼会更容易喜欢上你,他这个人壳太硬,得想办法先软化一点……”
“你真专业。”程梨嘲讽,想了想,“我那次被人绑走,也是你干的?”
乐央有点尴尬:“我真没把你怎么样,我现在就把你忘了的那段记忆还给你,你看看就明白了。”
乐央抬抬手,一道白光射向程梨。
一段一直以来死活想不起来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那是当初被债主绑走的那天,程梨被带到一个房间里。